刘筝看着他急忙地向她转过身来: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回事?”
他奔回刘筝的身边、缠着她问:
“你是不是气我没跟你说诗婷的事?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呢!诗婷已经被她嫂子送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那里有的住有的住,还有朋友,再不会有人欺负她了,你是不是想去看她?那我改天带你去啊!”
刘筝瞪着他: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骗你又没有糖吃!只是苦了我咯,无端端替人背了失职的黑锅!我呀,昨天可是被老板狠狠地骂了一顿!差点连工作都保不住了!幸亏我陪酒功夫好!最后总算把老板哄开心了,只是可怜了我的胃呀,昨晚折腾了我一宿!哎,本想说,一早能见到你可以让我开开胃,谁知你又发我脾气——”
刘筝听到这儿,气已经消了一半了,不过还剩下一半。
她酸溜溜地说:
“你吃饭一定要人陪的吗?而且,就算我不在,还有别人在啊,你去找别人一起吃不就得了!”
“别人?哪个别人?”
“就是——”
刘筝说一半不说了,她可不想被人当□□偷听的八卦婆,她耸耸肩、阴阳怪气地说:
“那我就管不着咯,你爱谁谁吧!”
陈现山知道她不生气了,便笑笑站起身道:
“你不管我就算了,但你自己不可以不吃饭!我可不想等我回来时看到你瘦掉的模样——”
刘筝一愣:
“等你回来?你要去哪儿吗?”
陈现山弯下身子按住她的脑袋说:
“身为打工人是很忙的!现在诗婷走了,我也要回归我的司机工作了——”
“你是说——”
“没错,”他收回手、又笑了笑:“我马上要陪老板出差去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哦!”
他要走?怎么会?!
刘筝追他到了电梯前,他在电梯里转身道:
“嗯?还有事吗?”
刘筝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涨红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也小心!”
电梯门合上了,她在逐渐消失的门缝里看到陈现山向她挥动的手。
刘筝的心情一落千丈。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迎来和陈现山的分离。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刘筝的情绪越发低落,她久久地呆坐在窗台边、看着楼底下碧绿的草坪,尽管那上面此刻空无一人,但她仿佛仍能看见她和陈现山曾经一起在那里漫步的痕迹——
他真的好坏!
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他要走?既然他赶着要走,今天早上又为什么不早点上楼来要她陪他一起吃早餐?他是空着肚子出发的,也不知在半路会不会胃痛……唉!可我为什么要这样担心他呢?我又不是他的谁!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在意我,他刚刚走时就不会那么轻松潇洒自如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好耍弄的小玩意儿罢了!难道他会真的担心我、惦记我?他说他不在家的时候我要小心点,哼,他说这话,八成又是在故弄玄虚、想逗我玩罢了!这个坏蛋!坏蛋!大坏蛋!!
刘筝决心不再去想他了——
工作!工作!打工人,最要紧的还是工作!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刘筝——
“翁太太?!”
只见余水莺温柔地站在门边问她说: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啦!快请进!!!”
刘筝忙跳下窗台,帮余水莺搬椅子。
余水莺款款走向床边,她久久地凝视着躺在那上面的一无所知的翁诗伟,渐渐的,她的眼里浮起了泪水。
“刘筝,”她忽然转过头来问:“你是专业人士,你能不能告诉我,诗伟,他还有没有苏醒的希望?”
刘筝喃喃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护士,不是医生,我更不是神医,所以我——”
余水莺立马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