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怎么会这样呢!?
但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刘筝思考了——
“好!我这就来!”
她匆匆换了衣服、冲出了屋去。
在她身后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翁诗伟,这时轻轻地颤动了两下手指。窗外一片愁云惨雾。一只乌鸦远远地划过灰暗的天幕,最后,它停在一枝树梢上,哇哇——清脆地鸣叫了两声后,世界恢复了平静。
刘筝一出电梯门,两耳就灌满了喧嚣声。
“请让一下、让我进去——”
她用力挤过正在悄悄看热闹和暗中激烈讨论的佣人成排的队伍……
“陈现山,我来了!”
一进房间,她看见翁华伟也在。
一看到他,刘筝就想起他昨晚对诗婷的暴行!诗婷自杀一定都是被他害的!是他把诗婷逼到自杀的!
刘筝是连招呼也不愿意跟他打了。
“刘筝!快过来帮忙看下!”陈现山在向她招手。
“来了!”
刘筝大步冲到床边,看到床上,翁诗婷闭着眼、面色灰白地斜躺着,嘴角挂着些许白沫。
刘筝立刻试呼吸、看瞳孔、测脉搏……
还好!她没死!
陈现山递给她一只药瓶——
“这是在她床边发现的,你看看是什么药!”
刘筝接过来一看:
“这是精神类处方药,控制情绪用的,这药哪来的?”
“是医生给她开的!”翁华伟突然发声道:“这死丫头疯了几年了!真是麻烦,早知道就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
刘筝一听这话气炸了,她也忘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冲翁华伟顶撞了过去:
“她是该送医院,但不是精神病院,而是急诊部!!!她是服药过量了才昏迷的!你们居然还愣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你们是想等着人真的死了才高兴吗!”
翁华伟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
刘筝立马动手要扶翁诗婷起来,并叫陈现山帮忙叫救护车。
“不行,老板说,不能送她进医院——”
“你说什么?”
刘筝简直不敢置信——
“不马上送医院,等药效进入心脏和大脑,就全完了!难道你们是想诗婷死吗!”
陈现山叹口气——
“我以为你会有办法……”
“我只是护士!我又不是神仙!况且我又没有急救的工具!对了,不是有家庭医生吗?那叫医生来啊!”
“不用叫了!”翁华伟又吼起来:“死就让她死!本来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刘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冲到翁华伟面前就冲他大喊道:
“就算诗婷不是你的亲妹妹,她也整整喊了你十八年的哥哥,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绝情,这么残忍!如果不是被你逼的,诗婷也不会自杀,你根本是个凶手!”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杀死诗婷的凶手!”
“你给我闭嘴!”
翁华伟高高扬起了右手,可他却看到刘筝不但不回避、甚至还毫无惧色地拿眼瞪着他,那模样,竟同昨晚诗婷拿着花瓶砸向他时的表情毫无二致。
“刘筝!你快别说了!!”
陈现山及时冲上来拉走了刘筝,跟着他又替刘筝向翁华伟道歉:“老板您别生气,刘筝只是一时口快,您别怪她!”
“哼!”翁华伟用力拂袖:“我不理了!陈现山,一切事务都交给你!记住,绝对不可以送医院!翁家的脸,丢不起!”说完,他就走了。
陈现山又回到刘筝的身边……
“刘筝,你别气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怎么救诗婷——”
“你有想救她吗?”刘筝气得直咬牙,“人命关天呐!你居然还只顾着讨好你的老板!是不是连你也觉得诗婷该死啊?”
“哼——”
没想到陈现山竟冷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诗婷第一次自杀了,你会怎么样?是不是更气?但是气又有什么用呢!就连翁家自己人也抛弃她了,我们这些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刘筝呆住了:
“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所以连救也懒得再救了,是不是?可是诗婷何辜?做为私生女出生,又不是她自己可以选择的!千错万错,也不该把错算在她头上啊!”
陈现山皱皱眉,没有说话。
刘筝擦擦眼泪道:
“好!你们不送医院我送!你怕老板,我不怕!大不了被他炒鱿鱼呗!”
但陈现山把她拦住了:
“好吧,”他貌似一脸不情愿地说:“等我打个电话,请人帮忙。”
陈现山转身去打电话了。
他是打给谁呢?朋友?家人?
话说他这人真的有点神秘!自从和他认识以来,只见他每天住在翁家,除了工作,就没有外出,好像一副孤家寡人的模样。他是没有自己的家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女朋友?
“打好了!”
陈现山转身回来,看到刘筝正兵慌马乱似的把她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撤离,他感到好好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他老发觉刘筝经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他、偷偷地观察他。这个平常总爱板着脸、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的小女孩,其实也有着一颗很容易被看透的少女心。
傻孩子,她竟以为自己能骗过他这个老江湖。
“你打给谁啊?谁能来帮忙?”
“余水莺。”
“那是谁?”
“翁华伟的老婆。”
刘筝的双眼瞬间瞪大了——
“翁华伟的老婆?她不是回娘家了吗?她能帮什么忙?”
“她有个表哥,开私人诊所的,她负责通知诊所那边,然后让我们现在就把诗婷送过去。”
说完,陈现山轻轻敲了下她脑袋:
“还愣着?之前嫌我们不动手,现在自己又发呆?赶紧收拾一下,我先出去把车开过来!”
陈现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