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不是可以直接命令我上交所有的资产吗？反正我也不能违抗命令。”降谷零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一套十分流畅的道德绑架和底线试探，前提是被他试探的人有道德和底线这种东西存在。

不过她真的会有吗？

这是降谷零急需知道的，急需掌握的“拆弹密码”。虽然从之前的对话中得知了对方许多疑似中二病发言的想法，但降谷零一向擅长从大量的发言中悉知对方少量的真话。

没有人类的灵魂，那么她自己的灵魂呢？迷雾之后是什么样的底色？

女孩气鼓鼓的瞪他一眼，似乎是要妥协：“仅此一次！”

降谷零不动声色的松口气，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如果把人比做石头，那么这女孩就是一块从玉石矿区诞生的石胚，不管旁人怎么照灯都不一定能探索到她真正的颜色，必须有一个契机，在她身上“切一刀”，切开才能露出表面的“价值”。

不过这样“切一刀”的代价约等于没有，正当降谷零要诧异对方竟然是如此天真的人之时，女孩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重新把石头背回去了。

“等我自己挣钱以后会把所有花销的钱还给你，别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钱来钳制我。”

说着长发一甩一甩大步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是吗？你自己赚钱？那还挺厉害。你打算怎么赚钱？”降谷零低笑几声跟了上去。

“怎么，打算利用你的权能打压我让我挣不到钱只能听你的吗？你做梦！”

“喂，我好歹是你的监护人，能赚钱的办法有很多，我总要帮你筛选掉坏的和不好的途径吧？”

“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你跟其他人类一样油嘴滑舌！不听！”

-

“这是现在几个目前我筛选出来有嫌疑的人。”工藤新一说着将从警察那里获取的初步资料摆在了桌子上。

“大岛树，24岁，目前失踪，根据前田优树所说是一位新闻工作者，但是我联系了其他认识他的人确认过了，他是一名新闻狗仔，专门记录拍摄议员的黑料为生，第一次做这个行当是16岁时目睹并意外拍摄到了某位议员的交易，被其政敌发现收买了证据。

“最后和他有过联系的人说他从两年前开始为长野的区议员岩田魁阁下工作。

“岩田魁，65岁，长野地区参议员，是岸田家的婿养子，49岁时继承了岸田家的政治资本成为国会正式议员，同时也是民主党岸田派暗处的领头人之一，长野本部派人问讯过了，大岛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他，据说疑似在联系下家。

“很正常的政治交易和暗中消息买卖，尤其是在议会即将半数改选的阶段。

“前田智和，53岁，同样是长野区议员之一，同时还是岩田魁的政敌，属于自民党派，手里没有太多政治资源，能成为参议员全靠他的妻子上野美代子家中砸钱，一路砸进了议会，这也是议会内部的正常操作了。”工藤新一嗤笑一声，“我推测大岛树所联系的下家就是他。

“前田优树，22岁，前田智和的长子，东大法学院今年毕业，也就是本次凶杀案的嫌疑人，以及大岛树失踪案的委托人。凌晨的第一轮问询笔录在这里，我跟大和警官一致认为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同样不好，因为他看不惯父亲砸钱进议会的行径，同时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只不过他不肯开口。”

工藤新一原本想要跟进爆炸案的后续，但还是被降谷零请来先参与调查这起案件。他看向站在长野警察本部一间单独开出来的办公室里的降谷零和白发女孩，不知道对方把她带来是为了什么。

后者从进入这里开始就一脸不愉的坐在旋转靠椅上，左右转动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问过前田优树为什么大岛树的失踪案不直接报警而是请毛利侦探调查了吗？”降谷零说。

工藤新一摇头：“这也是他没有开口的问题之一，他要求见自己的律师，”说着他无奈道，“我感觉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太能信任警察，唯独想要见高明警官，但是高明警官是不能直接插手他的案件的。”

“……对，高明警官也是东大法学院毕业，除了是他的学长，还可能和他有些其他的联系。”降谷零点头，“不过高明警官一向有识人的本事，如果不是正直的人他并不会深交。”

“是的，所以前田优树有百分之四十被嫁祸的可能。”工藤新一继续道，“这里就要说下一个嫌疑人了，

“小林华，35岁，前田家的住家女佣，一年前入职前田家，之后的第二个月开始除了固定工资以外还有不同的大笔钱从不记名账户汇入她的银行卡。”

“我已经安排公安已经在调查她的账户了。”降谷零说，“前田智和与前田美代子在七年前就已经开始分居，因为政治资本不能分割所以才转变成开放式婚姻，这位小林华不排除是前田智和情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