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婆婆,您如果继续在这样无理取闹下去,那么我们只能报警,然后起诉你诽谤了,”金发少年绕出柜台,弯腰去扶瘫坐在地上的老人,“根据《刑法》规定诽谤罪的法定刑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监禁,或五十万日元以下罚款,您确定还要继续做在这里吗?”
老人打开他的手臂继续叫喊:“好哇,你还威胁我?还讲不讲道理了啊?你们家的东西害死了人就说别人是诽谤?”
金发少年没因为她胡乱挥动的手臂后撤摔倒而是稳稳的站住了,背脊笔直,拉下口罩开始不卑不亢的询问:“既然您说我们店里的东西害死你儿子,既然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么就让所有人都听一听我们的食物是怎么致癌的。
“我先请问您儿子是在我们的哪家店用餐?我们一共有两家店,一家在东京的中野区,还有一家在目黑区,请问您儿子是哪一天去了哪家?”
老人振振有词:“就是半年前你们目黑区这一家!”
陈双颖拉着川越美江混在人群后面看着这有些剑拔弩张的一幕。
“我们不去帮忙吗?”川越美江小声问。
陈双颖手里还拿着天妇罗的油纸袋,嘴巴里都嚼着呢,闻言说:“站在这别上去帮倒忙就算是好的了,你不是帅哥恐惧症吗现在不恐了?
“没必要,我看这位降谷君思路挺清晰可以自己应对。而且我吃了他们刚刚做的天妇罗就知道是新鲜的食用油炸的,不可能有质量问题还摆摊这么久没被赶走,估计这个老太太是隔壁哪个店铺的就是红眼他们的生意上来想把他们赶走呢。
“你没发现这条街上被光顾的最多的就是他们的摊子吗?其他的营业额估计都一般般,去买也是零星几个。”
川越美江闻言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附近就这围的人最多的情况下,许多外圈的行人手中都拿着和陈双颖手中的同款油纸袋在往这边张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观察细致啊。”川越美江感叹,“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太太可能是隔壁那些摊位的?万一他们真的卖致癌食物怎么办?”
陈双颖将最后一个天妇罗塞进嘴里含糊道:“吃都吃了,现在只能赌人品了咯。而且我以后可是要当小说家的,所有灵感都来源现实,没有仔细观察怎么行,你看吧等下肯定是我说的这样。”
人群中的黑发少年也拉下口罩说:“半年前的哪天?如果是去年九十月份,我家在目黑区的门店刚刚盘下来装修,不可能开业,你儿子也绝对不是在我们家吃的。”
老人一哽,但是继续仰着脖子说道:“那就是在中野区吃的!反正就是你们家干的坏事!”说着还低头抬手抹起了眼泪,“我可怜的儿子啊,年纪轻轻就被你们家的东西害死了!”
“不会吧?我去年去富士山下看樱花也吃过这两个小帅哥卖的天妇罗呢,到现在都没什么事,是不是你儿子花生油过敏啊?”一个陈双颖熟悉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确实!我儿子对花生过敏!”老人连忙改口道。
“不对吧老婆,我记得这家是用动物油炸的所以才好吃,而且一直用的是动物油从来没换过配方,你是不是记错了?”让陈双颖更耳熟的男声也响起了。
陈双颖转身就看见自家衣着光鲜,俊男靓女的老爸老妈站在身后不远,人群还分开了条道让他们走近来。
“啊勒,那就是我记错了?”女人牵着男人的手说,“反正很好吃就是了,而且这老人家的儿子不是癌症死的吗?怎么现在又花生过敏死了?”她笑盈盈的看向坐在地上脸色一青一白撒泼的老人,“我说老人家,你要不还是把你儿子的死亡证明先摆出来看看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在这里欺负小孩算怎么回事?”
林湘看见人堆里的女儿和她手里拿着的油纸袋,冲她着了着手。
陈双颖拉着川越美江靠了过去。
“你们去年还背着我跟陈一铭偷偷去富士山了?”陈双颖小声询问,脸上眉头都要飞起来,又抓到自家爹妈一个把柄(狗粮)。
林湘抬手捏捏她的发髻,也笑着对川越美江点了点头打招呼示意。
没等老人继续说话呢,人群里又传出其他声音:“哎呀,这不是钱面寿司铺的鹤岗奶奶吗?我前天还看见你儿子在你店里揣了一兜子零钱去赌小钢珠了呢,怎么好端端就癌症死了?”
“鹤岗川是吧她儿子?”又有住在附近的居民问,“那倒霉家伙不是昨天晚上才因为当街斗殴被警视厅拘留了吗?我还看见呢一群黑/帮街头打架,地上的血都洗了半天呢!”
“所以这就是污蔑了?看人家小伙子年轻就来污蔑?”
“他们家的寿司之前还用不新鲜的鱼来做我都没说什么呢……”
局势在几句话间瞬间逆转,一帮围观群众不用人说也都搞明白了前因后果,结果是这老太太的儿子根本没死想要来搅黄其他人生意。
“那他们家的天妇罗难不成就真的没问题了?”人群里还有人梗着脖子提出异议。
“你是质监局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人门店在东京开店十年了有没有问题我能不知道?”又有人忍不住在人群里说,“我小学就在这家吃过了现在身体倍棒能把你揍死你信不信?”
最终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两人合力将坐在地上耍赖的老人抬了起来,老人被一群人指指点点最终还是落荒而走了。
“谢谢大家帮我们说话。”金发少年率先鞠躬说。
黑发的少年人也一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