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也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关系!”樊茜按照计划推进,把不是人的东西一把推开,“你除夕那天说的话,我很生气。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跟关皓要东西,但我也不想看你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该有的联系。但我家里人有反对我跟你在一起,我不能像陈心帮助关皓一样帮你,所以我故意跟关修玉做交易,她给了我一份股权交易书,转让人是你。”言语充满爱意,还带着委屈,配合她吃醋愠怒的神情,让人不得不相信。
“真的!你没骗我?那东西呢?东西在哪呢?”关煜在她身上各种摩挲,又逐渐失望,再次警惕,“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被抓回来的时候,东西被四奶奶发现,她拿走了。”樊茜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又贪婪的人,有点压抑不住火气,“我骗你干什么!我骗你我还能冒着被传上女巫症的危险,把关修玉送出去。我脖子上的伤,这么长时间了,你问过一句话吗?关煜,自从结婚之后你变得太多了,我都不知道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问。这样,我知道你受伤了,你在屋子上药,顺便看看我妈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去找四奶奶,免得夜长梦多,你乖。”关煜敷衍地摸摸她的脸,急不可耐地跑出去。
樊茜跟在他后头,眼见着关煜急不可耐地走进老祖宗的房间,过了小十分钟,没有人出来,也没有谈话的声响,于是她转向去吴奇屋子里的药房,准备去喝药。
出乎意料的是,药房里竟然一片狼藉,像是被小型炸弹炸过一遍,所有的书籍、药材、器具碎得碎,脏的脏,哪里还能找到什么红色瓶子蓝色瓶子,地上各种药水混在一起,隐隐散发出卤肉时八角大料放多后的刺鼻味道。
她还心存有一丝侥幸,想在废墟中巴拉巴拉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最好是能找到自己的药,因为她现在确实开始精神恍惚,脚下发虚,甚至连眼皮都要抬不起来,视线中色彩的饱和度都在降低。
“不会要晕了吧。”她用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蹲在地上叹气。
虽然这次的游戏副本比上次的副本要正常很多,没有那些邪典元素和变态口味,甚至通关的条件都很清晰地摆出来,但截止现在看,通关的难度却一点没有降低,反而明显升级。
不容乐观啊。
她想着,头部像是被灌入铅水一样,越来越沉,甚至连带着颈椎都隐隐作痛。大脑没办法照常运转,她只想回到房间睡觉。可还没等站起身,听到外面的风雪中传来焦急的呼喊。
“老祖宗,不好啦,小志丢啦。老祖宗!”马雪芬连滚带爬地跑到正房门前,准备冲进去,却跟出门的关煜撞在一起。
“老祖宗不在。”关煜扶着长辈,却被报复性地挨了一拳。
“老祖宗,小志丢了,人不见了。”马雪芬不相信关煜的话,还是冲进房子里找个遍,但确实没看到老祖宗的身影。
倒是陈心从二楼祠堂慌慌张张地跑下来,神色古怪。
关煜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厌弃,只好独自离开。等樊茜跟对门的关沛鸿和彭迎春出来时,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
关皓昨去西跨院之前,将关圣志送到父亲关修廉的屋子睡觉。早上众人在花园的时候,关修廉跟小志没出来,他还以为是爸爸怕孩子见到不好的事情,故意在房间躲着。可是各自回房后才发现,父亲宿醉未醒,孩子却消失不见。
但整个关家,却不只是关圣志一人消失,回房间的老祖宗和关飞星也都不见踪影。
正午时分,没人惦记吃午饭的事情,全都饿着肚子在院中四处找人。
樊茜跟陈心也在此期间汇合行动。
“人在院子里怎么可能丢了呢?况且昨晚上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围着,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啊。”樊茜的脸青白如灰,全靠意志力支撑,“也不知道吴奇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她把我送到祠堂后,说去做接引童子,让我们放心。但孩子不见了确实是怪事,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事。吴奇一时半会出不来,找个隐秘的地方,我先跟你说。”陈心挽着樊茜的手往花园假山那边去。早上她没看到关煜,相比关煜在的地方适合隐蔽。
“什么怪事?我现在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樊茜喘着大气,靠在陈心的后背,努力拖着双腿努力跟着。
关家的花园也是对称的,东西两边是高矮亭子,中间靠南是鲜花,中间靠北边是假山,假山两边是亭子。假山还不是实心的古板的设计,中间带有中空,有种曲径通幽的回廊感。
陈心拉着樊茜到假山的回廊入口,往内部走一点,将两人的身形全都隐藏起来,才扶着樊茜坐在地上。
樊茜一睁眼,正前方的半圆形凹槽的假山山体上,还雕刻着一个人面蛇身的小石像。石像有六十公分左右高,上面还有红褐色的点子,以石像为中心的石壁上还有白色的石灰点,是刻意被留下的标记。
“看来关煜在找东西。”樊茜说完,猛然开始头晕目眩,胃中泛起一阵恶心。
陈心原本想将在祠堂中发现的东西告诉樊茜,可听她这么一说,决定先在查看一番,谁承想关煜的标记没看明白,却发现地上的泥土确实有问题,除了人留下的脚印外,还有一圈圈明显的圆弧,如水波一样弯曲。
陈心顺着痕迹往假山里面走,转过弯,是北面宽阔高耸的石壁,石壁下方围着低矮的石墙,想必是小瀑布的区域。
但此时此刻,冬季的水早已干涸,却依然有条“飞练”挂在上面。她侧身走出石洞,跨过石墙,一步步靠近,终于看清楚那东西的全貌,不由得狠狠抽口冷气。
樊茜晕乎乎地躺在石洞中,发现陈心许久没回,扶着墙起身去找,然后也被外面的东西吓一跳,“这是什么玩意?白素贞吗?”
陈心站在石壁顶上,拿着手机,摇摇头,“不是,等我下去给你看。”
“卧草!”樊茜看着视频,只觉得冷风阵阵,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心。
“是的。这个像蛇一样的东西,没有头。不是被砍掉了,就是没有头。你现在看它像是垂着尾巴往上面爬,但是它上面还是个尖尖头的尾巴。有点像蛇化的蚯蚓。”陈心说着举起手中的东西,又补充一句,“但它确实有蛇皮,只不过这个蛇皮上,又像是蜗牛一样的黏黏的液体。”
“姐,你是我姐。”樊茜嫌弃地将陈心拿过的手机扔掉,混着泥土擦手。“这玩意死了吗,你就给人家皮扒了,要是醒了吃你怎么办?它这个直径得有半米粗吧,就算没有嘴,缠也把你缠死了。”
“刚刚上去看,可能还有气吧,但我扯皮的时候没有对我发起攻击。”陈心将手机拿在手里,点击屏幕后又把一个视频怼在樊茜眼前,“别担心,还有它们跟蛇的习性好像很像,不适应外面的气温。”
“你怎么知道?”
“猜的,看看这个。”
樊茜盯着屏幕,摄像头先是照着祠堂的蛇头,然后一片漆黑,接着出现一阵咕叽咕叽的声音,等手机继续前进,镜头上蒙上一层水汽,又逐渐消失,终于视频里出现亮光,在一片昏黄灯光下,巨大的放自己里,全是大大小小的无头怪蛇缠绕扭曲。
手机掉在房间最上方,还有一个红色的无头蛇,用尖尖的头好奇地靠近。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彻底受不住将手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