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不出来接我吗?我现在可失血过多啊。”樊茜的双手被差使们用手铐绑着,脖子上的血流到胸口的衣服上,看着倒是渗人。
但吴奇一眼看去,就知道伤口并不深,赶忙出去领人,内里不已,外表还要拉拉着脸,妈道,“闭嘴!你就是死了也是活该。关修玉呢?”
“那两个没看出,给她们逃了。在村口发现的她,不知道怎么落下了这个。”年长差使回答,说完还不忘了问一句,“所以你们家今天,烧几个啊?”
“要是关修玉捉到了,第一时间来报消息。”吴奇扮演着“关家老人”的做派,拉着樊茜回到院里。
“一切顺利。”樊茜说着,示意前胸的衣服里有东西。
吴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小心地将东西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带着樊茜往花园走,边走边嘱咐,“今天事情结束后我应该得去做接引童子,你昨夜精气受损,要是不好好调理容易出现精神问题,到时候你找时间去我药房,有个红色的罐子,里面是给你配的药,千万记得喝。蓝色的别碰。别弄错了。”
“放下吧,我红色蓝色还能弄混啦啊。陈心那边怎么样了?”樊茜好奇。
“比较顺利,只要一会你的说法能过去,咱们就算成功了。”在转弯去后罩房的最后一扇门,吴奇跟樊茜两人不再说话,可一进去,完全跟方才离开时不是一个氛围。
老祖宗坐在正对着炉子的椅子上,前面炉火升腾,在簌簌飘落的雪花中异常红火。
马雪芬、关沛鸿和彭迎春依次站在老祖宗椅子旁边,陈心跟魏燕在前方跪着,关皓和关煜分别在两个亲人身边,而,关修身则忙着往炉子里加柴火。
“发生什么事了?”樊茜在吴奇身后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刚刚走的时候没问题啊。”吴奇拉着人,走到一脸凝重的老祖宗面前,“老祖宗,樊茜被捉回来了,但关修玉跑了。”
“让她先在边上待着。你站过来。”老祖宗说完,拿起茶盏喝口茶,披着裘皮顺气。
“怎么了?”吴奇思来想去,走到马雪芬旁边询问。
“她把修谨杀了。”马雪芬瞥一眼跪在地上的魏燕,“你跟她关系好,不知道?”
把关修谨杀了的这件事吴奇的记忆里很清晰,毕竟原身也参与其中,甚至为瞒住这件事出过力。况且在座的人只要看到那个人俑的成果,就会发现这个问题。自己也会说不清。
看来刚刚那个老差使问得很对,关家今天的火,真不知道要烧几个。
但问题是,这件事是谁告诉老祖宗的呢?难道是关煜大义灭亲?
“陈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祖宗休息片刻,威严更甚,坐直身子,像是在做最后的确定。
“我确实只让关修身帮我,关修身也承认确实如此,至于关煜拿出来的我们两人的亲密的照片,也是角度问题,没有就是没有。”陈心趁机赶紧抬头,向吴奇传递信息。
吴奇还没来得及想对策,又被老祖宗喊名字,跪到陈心旁边。
“我问你,魏燕杀人后,伪装关修谨病重的事,你知不知道?”老祖宗的目光比北风还冷。
吴奇怎么也没想到风水转得这么快,斟酌答案的时候脖子上的玉佩开始缓缓发烫。
“老祖宗,一人做事一人当,关修谨是我杀的,也是我挟恩以报,让她看在我这么多年照顾她的面试上,让她帮我。她只是被我胁迫,帮我做了人皮俑而已。而且我说了,要是她帮我,我就污蔑她跟别的男人有关系。都是我的错。”魏燕没等吴奇开口,主动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妈......”站在一旁的关煜不可置信地跪在地上,“到底为什么......我爸他...”
“你爸他打我。”魏燕垂着的头抬起来,一双充血暗黄的眼珠望向儿子,“都是人,拳头打在谁身上都疼。他打我,我受不了了,所以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打你?你是他老婆,挨点打不是很正常吗?忍忍不就过去了?”关煜不理解生他的母亲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一脸茫然地问,“老祖宗,我妈她是不是生病?她是不是精神出问题才这么干的。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的精神没有问题。为了杀了他,我筹备两年,终于找到办法在绕过戒指的控制下,成功了。你以为有机会杀了自己的丈夫,我们会不愿意吗?抬头看看,看看那些做妻子的眼睛,是不是都带着不可察觉的兴奋。谁跟你说,作为妻子,挨打就是对的了。又是谁跟你说,作为妻子,挨打就不能反抗了?”魏燕抬头,笑着看向面前的女人们。
马雪芬跟彭迎春满脸惊愕,却不约而同地产生同一个念头——到底怎么绕过戒指的掌控呢?
可她们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因为魏燕说完,在众人的震惊中,留恋地看吴奇一眼后,毅然决然奔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