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还有什么好想的!
樊茜想借着她分神缝隙,逃离这个地方,让原身父亲来接“自己”。
等等,不对,小坏说挑战任务是啥?
不会是让我跟原身争身体控制权吧?
是的话该怎么办啊?
樊茜刚一分神,手机立马被人一把抢走。
关煜将手机挂断,看着将要成为“妻子”“新娘”的人温和问道:“你爸又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别听他瞎说,大夫不是说了吗,你爸精神不正常。再说了,现在哪个女人不嫁人,况且我这么爱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樊茜”的智商再次下线。
樊茜无语,彻底失去身体掌控权,等待着任务失败的提示音。
“那我打回去,你跟我爸妈好好说说,我妈病一个多月了,你好好说,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要是他们能来一起见证我们的婚礼仪式.....”
“樊茜”要拿手机,关煜躲开。
“别,你爸一直不喜欢我,等咱们举行完仪式再打,生米煮成熟饭,估计他也不能说什么了,你爱我吗?爱我的话就听我的,长辈都在这看着呢,咱们先把仪式办完,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败类!畜生!人渣!
樊茜在心里破口大骂,可是原身却默认这个办法。不出所料,在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掌握身体控制权了。
她眉眼一冷,拉开和关煜的距离,用力抬腿出击,势必要断其命,伤其根。樊茜在现实中常因长得漂亮遇到性骚扰,所以致命一“鸡”是她最熟练的动作,不低于五个咸猪手因此倒地痛哭过。
可这次却事与愿违,她忘记自己崴伤的左脚根本支撑不起右腿出击时身体的全部重量,并且随着她念头升起,心口想扎进去无数根绣花针般刺痛,于是她犹如一个街舞玩家做地板动作,只是差得不能再差,整个人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
——0627号玩家,恭喜你通过挑战任务,道具【回溯记忆】已经下发到您的游戏账户,该道具仅可用于本次关卡中组队玩家,请小心使用。
啊?这才是挑战任务吗?
樊茜躺在地上,视线不听使唤地跑到脊梁上,脊梁的木头全是灰,在光线下飞舞,她不敢动弹,稍微一喘气心脏随时要爆炸。
其他人看老祖宗不说话,也不敢开口,面色各异,神情不悦。
上座的老祖宗冷冷盯着樊茜,接着拔出插在八仙桌上敬告祖先的燃香。
吴奇见情况不对,连忙走到老祖宗面前,附耳回禀。
“有人去过祠堂?”老祖宗一听祠堂有异,甚至都没坐轮椅,拄着拐杖立刻起身上楼。
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往祠堂去,没一会儿,正厅中只剩忍痛的樊茜,沉默的关煜和满脸愁容的魏燕,以及为照顾孩子们留下来的陈心。
关煜闲庭信步地走到正座旁边,从青白色的大花瓶中抽出一根富贵竹,然后回到樊茜身边,像抽打晒太阳的棉被,一根根向她身上打去。
他越打,她越气,心口越疼。
魏燕见状,一改愁容,竟绷着脸出门离开。
关煜大了五六分钟后,左手上的手边猛然振动,他这才停下,看手边上显示他新婚妻子的评分已经降到75,甚至还有下降的征兆,连手表都对该反应显示异常——关煜先生您好,系统显示您夫妇二人成婚不足一小时,是否是机械出现故障,如果有问题,请即刻点击求助按钮,我们将马上联系工作人员前往。
樊茜在他凝眉不解地研究手边的时候,拨通原身父母的电话。
“喂,爸。”她不知道原身跟父母通话时是什么语气,但她肯定接下来说的这句话无论什么语气对面的人都会开心,“初八早上八点,你来关煜家接我。定位给你发过去了,但你一定记得,不能提前来,早一点我都走不了。”
“茜茜,你说什么呢?”关煜扔掉被打碎细竹,似笑非笑地蹲下,摩挲着她挂着红痕的脸颊,笑眯眯地说道:“初八你得跟我回家,回我们的家,你忘了吗?而且未经丈夫允许,妻子擅自回娘家是患上女巫症的症状,你想死吗?哦对了,按照你现在的评分,再想反抗的话也离死不远了。”
陈心在一旁急得不行,但她也不能上前,方才关皓还站在楼梯上面冲她摇头,提醒她别多管闲事,况且她的评分现在也十分危险。所以只好佯装咳嗽,用眼神提醒樊茜别胡来。
“我忘了。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樊茜捂着胸口坚强起身,找张椅子坐下休息,火辣辣地后背提醒她,这事没完。
“你好奇怪。”关煜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先前很期待看她婚后面对真实的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可如今自己倒是被惊住的那一个。明明刚结婚就挨打,怎么她却好像有心理准备一样。
这可不像话。
于是又扯着她头发,将人胸口朝下按倒在地。
“你还想干什么?”
“你慌了?哈哈哈哈哈,你害怕?”得到了满意的反应,他非常愉悦地笑出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樊茜几乎不能呼吸,因为涨红的脸色,连被打出来的伤也开始充血,毛细血管逐渐破裂。
“关煜,有话好好说,你这么压着她,她会死的。”陈心忍不住走上前劝。
“别以为我喊你嫂子就给你脸了,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你也回不了家。”关煜挂着冷笑的嘴角都传递出一种威胁的味道,而他身下的樊茜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口吐白沫,眼白翻出。
怎么办?该怎么办?救樊茜的话扣除分数,过低被处死,三人任务失败;不救人的话,樊茜死亡,任务还是失败。
想个办法,快想个办法啊!
陈心最终还是无计可施,她一咬牙一狠心,决定出手救人。
吴奇,之后的就得你救我们了。
陈心刚作出决定准备冲过去把关煜踹飞,便听自己身前有人说话,低头一看,关飞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前。
“弟弟,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发脾气?”关飞星走到关煜面前,小手摸着他右眉尾的浅色伤疤,“天真无邪”地问,“难道又要让姐姐管教你了吗?”
关煜从樊茜身上起身,退步到正座的八仙桌边上,死死盯着关飞星的脸,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姐姐啊,飞月姐姐都不认识了吗?看来你这道疤不疼了啊?”关飞星蹲下身子,看被陈心抱在怀里顺气、大口呼吸的樊茜,嫌弃地说道:“你怎么嫁给他了?他可是我们全家最不成器的人了。”
樊茜打量着关飞星圆嫩嫩的脸颊,又瞅瞅惶恐不安的男人,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不是才十岁吗?怎么叫他弟弟?”
“十岁?”关飞星站起身,走到被打散的富贵竹花瓶前,她个子将跟花瓶一般高,却有稳健的气场,“十岁是我死的时候,今年我已经二十岁了,按照规矩,你也还得叫我声姐姐呢。”
“飞月?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吗?妈一听就是你的声儿。”马雪芬从楼梯跑下来,被正在玩耍的小志和扬帆绊个趔趄。
“妈妈?在这装什么母慈子孝呢,当时把我领进地下祠堂送死的人不是你吗?”
关飞星最后一声冷哼,随即两眼一翻,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