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看着那个发圈,周围磨损了一点,但还是和她两年前给神鹿的差不多。
梁祝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保存得那么好,为什么已经过去两年,她们都变了,紫色发圈却仿佛留在过去。
一滴滴眼泪落在手腕上,打湿了那个紫色发圈。
神鹿终于抱住她,一个久违的拥抱,熟悉而令人贪恋。
伴随着枫叶沙沙,抽噎声传来,又被风渐渐吹散。
……
临近中午,微风像是乐手的手风琴,缓缓张开,又慢慢闭合,为她们奏着轻快的音乐。
梁祝在前面走,神鹿在后面给她指路。
今天梁祝穿的衣服很特别,黑色风衣后面有一条很长的缝隙,她每走一步,白皙修长的双腿就会露出来,而往上看去,露出来的却是一条短裙。
神鹿看着藏在黑色大衣之下那双若隐若现的双腿以及她曾经窥探的一角,听着马丁靴哒哒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已经闻到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梁祝……”神鹿喉咙滚了滚,忍不住叫住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只是看着就……
梁祝“不明所以”回头:“怎么了?”
神鹿小声道:“这里,离家,很远,我,抱你。”
说完,她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可是一凑近,心中欲望更胜,两年过去,梁祝的血液更加吸引她。
梁祝没有拒绝:“好。”
得到允许,神鹿脚步略微欢快地走过去,将她抱起,梁祝很自然地环上她的脖子,两年没接触,她有些不自在地把头埋进神鹿怀里。
……
十分钟后,哦,还不到十分钟。
梁祝郁闷地看着眼前的平房:“……这就是你说得远?”
神鹿不说话,也没有放下她,而是用另一只手将门打开。
房门来不及关上,只是轻轻掩着,阳光偷偷照进来,安静地在地上飞舞。
神鹿将她抱到了洗手池旁边的台面上。
梁祝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耳边水声响起。
她脸一红,把头埋得更深。
水停,风止,灰尘在阳光下跳舞。
她看着神鹿的眼睛,感受着她湿哒哒的手隔着风衣覆上了她的膝盖。
然而,下一秒,梁祝的马丁靴还没脱下,神鹿就将她的双腿抬起来,卡在洗手台的抽屉上,梁祝双腿被迫曲起,黑色风衣猝不及防被掀开。
短裙之下,一串水润的珍珠饱满地串在大腿上,紧贴着梁祝白皙的皮肤,在幽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晶莹的润泽。
如刚刚出水的少女,傲立水中的白莲,水边一轮清冷弯月。
“神鹿,你——”梁祝急得双颊粉红一片,当时她只是觉得这个装饰好看,如今猝不及防被神鹿看到,她急忙用手去遮。
说好的惊喜呢!
可却率先被神鹿捉住手腕,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串莹润的白色珍珠,颇有些傲娇地看着她:“很,漂亮,我,闻到了。”
梁祝羞愤之下被攥着手腕挣脱不开,然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神鹿俯下身,灵巧的舌尖在润泽的珍珠上一点点滑过,梁祝一只手攥紧台沿,骨节泛白,无力地挣扎,却抵不过两年思念带来的妥协。
她咬着唇,察觉到神鹿咬住一颗珍珠。
“砰——”下一秒,绳子断开。
珍珠崩在洗手台上,劈里啪啦,叮叮当当,又顺着洗手台滚到地上,不一会,整个房间里全是她的味道。
仅仅是这样,梁祝已经羞得脸色发红。
神鹿抬起头,一只手覆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上去,珍珠劈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打在她的心上,梁祝不自在地撇过头,神鹿一只手缓缓下滑,准确无误接住了最后一颗从绳子上掉下来的珍珠。
手指轻轻撵着,被手心处还未干的水渍打湿。
……
太阳从头顶一直到照在两人身上,温度渐凉,外面飞鸟尽散,梁祝靠在神鹿怀里。
梁祝发丝凌乱,双唇微红,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挪动身体,她坐在洗手台上,神鹿安静地给她处理短裙上的水渍。
“我、抱你、去、洗澡。”神鹿在梁祝的唇角上吻了吻。
看着那满地的珍珠,不想去理会,却始终在心头荡漾。
梁祝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低声道:“好。”
神鹿向前倾身,双手环住梁祝的腰,将她从台上抱下来。
这是一间废弃的小木屋,里面设施很全,这几天已经被打扫神鹿打扫得干干净净。
……
洗完澡后,两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洗漱完后,天色已黑,夜晚繁星点点,两人相拥而眠。
临睡前,梁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那天给我发短信,为什么要10月8号来找你?”
神鹿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已经熟稔于心,颇有些骄傲道:“他们,都去,上班了。”
意思是,国庆放完假大家都去上班了,人少,只有你。
梁祝听到这答案,愣了一下,该说她聪明呢,还是笨呢,半晌,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神鹿的头发:“……那有没有可能我也要上班呢?”
神鹿同样愣住:“……”对哦。
这么久过去,她还以为她在上学。
两人没有多聊,明天梁祝还要赶飞机,短暂的相遇只是来告诉她,我一直在想你。
暮鸣山深处,夜色渐暗,这是两年来梁祝睡得最安心的一个觉。
……
第二天,梁祝换了新衣服,早上太阳还没升起,两人已经来到暮鸣山山脚下。
“我给我爸妈打过预防针了。”梁祝带笑看着神鹿,背后满目红枫,将她眉眼映得格外温柔。
听到她说这话,神鹿有些受宠若惊,偏偏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溢满,小心问道:“你,怎么,说的?”
梁祝抱着她的手臂,贴近了一点,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我要带我喜欢的人回来。”
下一秒,话锋一转:“她不是‘人’,还是个通缉犯。”
神鹿:“……”
梁祝笑眼弯弯看着她,明显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走了,”她对着某位哭丧着脸的人挥挥手:“这个冬天来临之前,一定要来找我。”
“好。”
神鹿没有多做挽留,以她现在的速度,从渡北到南临不到一周,而离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有一个月。
她也对着她挥挥手:“等我。”
*
从那天起,网上关于白鹿的消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也没有再传出任何照片。
时间一天天过去,梁祝有条不紊地上班、回家、吃饭、睡觉,顺便关注一下现在社会的状况。
城市中动物越来越少,两年期间,因人类大肆捕杀,动物们被迫逃往人迹罕及之处,路上鲜少见流浪猫、狗,船儿岛的消息再也没有传出来过。
来渡北是她这一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因为,未来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有机会去到更远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