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卿脱下睡衣,贴着毛茸茸的仓鼠很舒服,他睡觉很稳定,不会乱动,所以从来都不会压到鼠鼠。
“深深,你越来越乖了。”
程深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人类生活,就算他晚上睡不着,也不会到处闹腾吵着江知卿休息。
在他怀里很有安全感,他身上带着热量,能给他带来温暖。
…
很不凑巧。
降温天气才持续三天,程深这只小仓鼠就扛不住了,有时候也不能在空调房待太久,他跑到客厅和三花玩,吹了点风,夜晚就感冒了。
楚花蔺也是第一次知道,仓鼠也可以感冒,他没养过,自然不了解。
下午的时候,他准备找程深玩耍,然后就看见笼子里的仓鼠在打喷嚏,流鼻涕。
完蛋了,他不应该带他去客厅玩。
“吱吱——” 程深觉得很难受,又打了个小喷嚏,闭着眼睛虚弱的埋在棉窝里,粉嫩的鼻子挂满水珠,在棉花上面蹭来蹭去。
“喵呜~” 三花猫推了推他,伸出爪子把湿润的棉花拿出来扔掉。
程深闭上眼睛,精神萎靡,毛茸茸的圆球瑟瑟发抖,不停地在打颤,旁边的猫咪只能把更多的棉花往他身上放,整个鼠被埋在里面。
见他没了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三花猫忽然走到旁边,幻化成人,他虽然活得久,但是可以变成很年轻的容貌,所以永远都是充满少年感的一张脸,漂亮至极。
楚花蔺走到客厅,找了很久,才找到家里的备用机手机,翻开江知卿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喂?”
楚花蔺:“程深感冒了,怎么办?我已经把房间温度调得很高,他喜欢跑出来玩,一冷一热的。”
他怕热,所以平时客厅没有开空调,现在还没到零下,很多人都可以适应这个温度,但是这只仓鼠格外怕冷。
江知卿:“我现在回来,你把书房里的感冒药拿出来喂给他吃,白色圆形的那个,捣碎冲温水。”
“好。”
楚花蔺去书房翻找,里面有很多宠物专用药,他找到白色药丸,冲好后,拿到房间,把棉絮扒开,将里面的小仓鼠拿出来。
“程深,喝药。” 楚花蔺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见他没反应,直接捏开仓鼠的嘴,往里面倒。
“吱——” 仓鼠挣扎两下吐出来。
楚花蔺苦恼道:“怎么喂药也没说啊,为什么要让一只猫照顾老鼠?这么可爱,我都想直接吃掉。”
程深缓缓睁开眼,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有个陌生人在旁边,他长得好漂亮,人类都这么好看吗?
“睁眼了,快喝。”
楚花蔺趁着机会,又把药往他嘴里倒,太苦,小仓鼠疯狂挣扎吐掉,一猫一鼠差点打起来。
…
江知卿回到家后,看见三花猫蹲在角落里,表情充满哀愁,盯着外面发呆,他走过去,才发现猫咪脸上有很小的抓痕。
“怎么了?”
三花不想理他。
那只老鼠太凶了,生气时来还会抓人,生病后脾气暴躁得很。
楚花蔺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他决定,等这只老鼠病好了,一定要报仇。
江知卿来到卧室,里面温度很高,但是仓鼠在棉窝里发抖,时不时打个喷嚏。
“深深。”
程深也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睁开眼后,周围环境依然熟悉,江知卿在他面前,看来是做了个梦。
“吱——”
【我做了个噩梦,有个陌生坏人,往我嘴里灌毒药,好苦,鼠鼠差点被毒死】
江知卿温柔笑了笑,揉揉仓鼠脑袋哄着说:“是我刚刚联系朋友过来,喂你喝了感冒药,不是毒药,别害怕。”
程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仓鼠依偎在他手心里,放松了警惕说【好难受】
“打一针就好了。” 江知卿说。
打针?
程深没听过,在鼠星,生病后,都是自己硬抗,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鼠鼠冻死,他是一只生命顽强的鼠。
江知卿打开药箱,找出感冒药玻璃瓶药水,调配了几瓶,拿出崭新的小型注射器,仓鼠看见那个针头的后,目光霎时惶恐。
【不会要用这个扎他吧?】
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这种东西啊,好吓鼠。
江知卿将药剂吸到小型注射器,在房间灯光照耀下,针头隐隐发亮,程深吓得浑身一颤,撒腿就跑。
“深深,听话,打完针会好一点。”
仓鼠躲进树洞,打了个喷嚏,两只爪子抹了抹鼻涕说:【不要】
江知卿把树洞拿起来,仓鼠跑得非常快,钻进沙池,屁股还在外面,尾巴翘着摇晃,两只小腿还在奋力地往里面蹬,可爱极了。
他把仓鼠提起来,程深开始疯狂挣扎,他尾巴很小,没有捏紧,成功跑掉了。
刚刚还浑身没劲奄奄一息的模样,现在倒是有活力,在游乐园里到处跑。
江知卿忙活半天,抓不住他。
宠物游乐园里面设施多,场地也大,仓鼠钻进小迷宫里面,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嘁——” 打喷嚏的声音,出卖了他的隐蔽位置。
江知卿托着下颚沉思,果然玩具不能买太大,躲在中间拿不出来,仓鼠跑得也快,抓不着。
“深深,打完针给你吃冻干草莓。”
程深眼睛亮了亮,露出脑袋,看见江知卿站在旁边,又看了那个针头,继续躲起来,留得鼠命在。不怕没得吃。
江知卿悄悄绕后,脚轻轻踩在游乐园台阶位置,伸出手,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迷宫里的仓鼠。
“吱吱——”
“站得高,看得远,小笨鼠,早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不要啊不要啊!】
【江知卿,不要扎我!】
程深不停地挣扎,江知卿挑了挑眉,把仓鼠放在棉絮上面按着,手感很软,毛茸茸的肉球一直在晃动,还没他巴掌大,确实有点于心不忍。
江知卿摘下眼镜,声音充满魅惑,轻轻抚着仓鼠脑袋,低头温柔说:“你听话,我这几天就在家陪你玩,好吗?”
程深看着那张脸,黝黑的眼睛有些迷离,渐渐沉沦于温柔乡,就在他舒适享受着按摩的时候,屁股忽然一疼——
“吱——”
“别动!” 江知卿突然呵斥,把仓鼠吓得一愣,浑身僵硬不敢动。
冰凉的液体注入身体,那双眼睛打颤,如果仓鼠有泪腺,现在可能就是泪流不止,表情无比委屈。
江知卿找了个棉签轻轻按着仓鼠屁股,放下针筒,摸着他脑袋:“乖,待会就不疼了。”
【呜呜呜】
小仓鼠趴着一动不动,他非常怕疼,要崩溃了。
江知卿轻轻揉着他脑袋,哄了半小时,倒了几颗冻干草莓放在他怀里,仓鼠又疼又委屈,但还是张嘴咯吱吃起来,民以食为天。
【人类好恐怖】
程深边吃边内心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