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专业在学校里前几年还是优势专业，但随着专业学科不景气，没什么特别广阔的发展前途，薪资待遇低，工作强度大，被普遍避雷。

任课老师的心态也逐渐发生转变，对学生很友好，要求不那么严格。

画图作业课持续时间很长，通常是四节课的时间。

大一的时候老师还坚持着“课堂是用来教学的，而不是让学生完成作业，学生的作业应该放在课后自己解决”这一理念，而到现在，老师课上说完理论就把时间归还给学生让学生作图，因为老师知道学生的拖延有多严重，更何况这个专业想考研设计的甚至不到一半。

在课堂上画出来的东西老师是一定会过来看的，余戈大一吃过亏。通宵画好了一张总平图放在桌上，准备画第二张细部图，在教室转悠的老师看到后，随便就指出几个图纸上存在的问题，余戈只能重画，毕竟图纸从线稿到颜色全部上完了，一旦出现老师亲自揪出来的、不可避免的错误，这张图纸就算废稿。

后来余戈学会了，为了节省时间，她平时不画图，快到截止时间时才临期拼拼凑凑搞出来一套还算切题的图纸，中间不上课的时间去干别的事，老师很好，期末给过。

只是，每次来上大课都要点名，一般得在这先耗一会，等老师中间下课同学们再出去。

余戈没什么要紧的比赛或者考试，所以就算坐在这玩一下午手机也没关系。

现在余戈正在看格斗教学视频。

强化数值成倍增长，余戈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同以往，跟普通人相比其实很出彩，但是跟天生强大的鬼怪比起来还是不够。

换做以前，这种视频余戈连刷都刷不到，现在余戈像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专业课一样，专心致志地观看视频。

室友王笑婷刚从厕所回来，路过余戈的时候随意瞥了眼，愣住。

她在余戈身边俯身轻声道：“肌肉男？搞基还是擦边？寂寞了？”

“我给你推几个清纯男大吧。”

余戈：……？

我在你眼中就这个形象？

她声音也轻轻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正经教学视频？”

王笑婷闻言认真地看了十几秒钟，惊讶道：“没想到你真的在看正经东西。”

余戈：“那不然呢。”

王笑婷：“但你学这个干什么？你要跟我们宿舍哪个人决斗？”

余戈：“……跟你。”

足足有一米七七的校队成员王笑婷捏了一把余戈的胳膊，“有肌肉，”她继续捏着，“但不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其他室友分散坐开并不知道这边的事，倒是让后面闲得无聊的男生注意到聊天内容。

到底都是女生之间的语言小游戏，他们听到了相视一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节课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余戈收起多了几条铅笔线条的图纸，没有跟室友一起回去，背着包独自往东门走去。

东门距离这个画图教室最近，外面有很多小吃摊位，余戈有时候会来这边找点好吃的。

吃到一口刚出锅的梅干菜肉饼，温热的面饼混着梅干菜和辣酱被咀嚼着咽下喉咙，好吃得余戈冒出泪水。

这条路上的每个摊位上都挂着明亮的灯泡，直接把路都照亮了，烹饪食物的热气在灯光下一直上升，最后融入光线之外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大学就应该这样惬意啊。

余戈眯着眼想。

一张饼吃完的时候，买的炒饭好了，余戈拎着炒饭往回走，忽然想起来前面快递站还有两个快递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