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骥担忧道:“还望华少主详细说说”
华南箫继续道:“李姝所中之毒似乎是一种魔气,这种魔气并不是普通魔族散发出来的魔气侵入体内而形成的,而是魔气之中附着了一种咒法,二者合二为一形成了一种带着咒法的魔气”
南知意问道:“那与之前的诊断有何不同吗?难不成这种带着咒法的魔气不会被自我消化了吗?”
华南箫摇摇头道:“倒也不是,这种魔气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融于体内,但前提是在这段时间内,施加此魔气之人没有启动咒法,若是启动,则会受到这魔气的侵害,便熬不到魔气被融于体内的时候了”
君长安道:“那岂不是受制于人?”
华南箫道:“可以这么说吧”
冥夕问道:“那可有化解之法?”
华南箫点头道:“确有化解之法,一法为用世上最精纯之气涤荡李姝体内的魔气,二是找到施此魔气之人,在他启动咒法之前,化解其周身灵力,此魔气自可消融于身”
南知意问道:“那为何不可直接杀掉施此魔气之人?”
华南箫解释道:“若直接杀掉施此魔气之人,那咒法便会在他身死的那一刻启动,可若是化解其周身灵力,咒法便会随着其灵力的消逝而解除”
南知意道:“在他作出反应之前废掉一个人的周身灵力,可要比直接杀了他还难”
华南箫道:“这便是此毒的刁钻之处,用以控制人身,令其对施毒人言听计从最合适不过”
冥夕道:“那第一种方法呢,世上最精纯之气莫过于天清山的清气,若能得此清气,李姝之毒便可解了”
华南箫道:“第一种办法也不甚好,四海八荒的清气自有定数,外释的清气刚好被六界众生所用,再多不出一分也少不了一分,天清山的清气被封印在天清山中,以备不时之需,若是贸然去取,有可能导致山中的清气外泄,即便是零星清气,对于六界众生来说都可能是会引起大乱的量度,所以非得五神允可,旁人也难以取得天清山上的清气”
南知意道:“那我们便去天清山上请五神”
冥夕道:“近些年来,六界承平,天地中并无乱象,除了天劫降临之时,五神会现身抗劫,其余时间都在四海漂游,居固定所,浮迹浪踪,根本无处寻找,就连少神路川同和光也不知如何去寻”
华南箫道:“而下一次的太天劫,乃二百年后”
南知意道:“若是等到那时,怕是李姝的尸体都要化成灰了”
云骥道:“难不成只能寄希望于施此魔气者在此魔气融于李姝体内前不要启动咒法”
冥夕沉眉道:“既然能下此毒,又怎会没有目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下毒者为谁?”
君长安道:“那日李姝中毒时,夺梦司的主要参战者有江淮及其从属寒霜月、蓝月及其从属浅溪,从属多为奉主人之命行事,故主要怀疑的对象应该还是江淮与蓝羽,蓝羽虽然十分忠心元初,但其人傲娇自恋、心计尚浅,反观江淮心思阴沉,难以捉摸,倒极有可能是其下的手”
冥夕认同道:“那我们便找机会试试这个江淮”
一间屋子内,江淮正上身赤裸的盘腿在床上打坐,天气并不热,但他却像是在毒日头下暴晒了数个时辰似的,身上的汗暴流不止,头发几乎半湿,额头上的汗流过眉毛、睫毛,然后顺着脸颊流到脖子,更别说如雨淋一般的身上。
他手指紧握,眉目紧闭,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寒霜月担心的走过去,道:“主人,这法子许是不行,要不再换一个法子吧”
有黑色的细线在江淮的皮肤之下游走,一会儿在手腕上,一会儿又在胸口处,他又坚持了一会儿,最后到底是难以忍受,口中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色的细线便消失在了皮肤之下。
寒霜月赶忙来扶住他,江淮用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血迹顿时被抹去,表情狠厉道:“可恶,还是不行”
他想用自身的法力,将体内那由元初所下以控制他们所有夺梦师的黑线驱除,但又不敢暴力驱除,以免被元初察觉,只得似温水煮青蛙一般将那黑线慢慢逼出,但此黑线异常狡猾,会在身体内各处游走,滑的似泥鳅,最终将法力透支也奈它不了何,还反受了内伤。
寒霜月道:“主人,别试了,下次便由霜月代劳吧,莫伤了主人的身体”
江淮摇摇头,“我是你主人,这种事情当由我自己来做,你的灵力不如我深厚,这么折腾几次不仅伤身且也容易被元初察觉”
寒霜月道:“可是属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受苦,却无法替主人分担,实在是无能,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呢”
江淮身上的汗也散的差不多了,他穿起上衣笑道:“豆腐是撞不死人的”
寒霜月认真道:“属下生前生活在燕州,冬日里的豆腐的确能撞死人”
江淮笑着走下了窗,踱步道床前,打开了窗,月华透过山间高高的树杈洒落进窗内,“其实现在我们虽然不自由,但是也没有生命之危,可若是锲而不舍的寻求自由,反而会有性命之危”
寒霜月仰着头看着江淮,“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若自由了,主人便可以不做自己不愿做之事了”
江淮侧头看她,哦了一声,“你倒是看出来了哪些是我愿做的,哪些是我不愿做的?”
寒霜月道:“那群造梦师一点若不讨人喜欢,主人若想杀他们,霜月一定帮主人如愿”
江淮转回头去看窗外,道了一声好。
他望着枝头上的飞鸟出神,“若你得自由了,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寒霜月想也未想便道:“在主人身边便是自由,但若主人觉得霜月跟着你会不自由,那么霜月也可以舍弃我的自由”
江淮拍拍她的肩,“我问的有些远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外面有脚步声渐清晰,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江淮让其进来。
来者细细打量,却是与江淮长得有三成相似,年纪甚至看着比江淮此身还要年长一些,可那人开口,便叫了一声,“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