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祺一看岑书丧眉耷拉眼,就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不是只因为你这件事,你这就是顺带,我有个官司要开庭,侵权的案子,明天下午回京市。”
“是和武允花那个案子吗?”武允花也是编剧,只不过名声很臭,是个惯抄,前段时间有个很火的剧主线抄袭了柏祺很多年前的一部长篇小说。
其实律师已经请好了,柏祺不出庭也是没问题的。
柏祺眉毛一挑,“怎么不出庭,武允花请了各大媒体过去,他肯定出庭,这孙子最喜欢倒打一耙,我隔着大洋彼岸看到消息不得气死,他肯定觉着我不会去,我就是要指着鼻子好好骂一骂他,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行,老师我明天和您一块走。”虽然柏祺这张嘴和笔杆子一样好使,但岑书还是担心他一冲动在媒体面前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舆论向着对方,他们有理也成没理了。
“别,你这小身板,算了,我请了保镖,等着看报道吧。”
吃饱喝足,柏祺戴上墨镜,两个人沿着江边走了走。
“这次过来,有什么收获?”
老师这种看似随口一问,作为学生自然不能随口答。
岑书斟酌后才道,“把要出版的《山海》改了一半,又在附近做了一些采访,因为在着手写一本女性题材的小说,主要针对妇女,还有留守儿童,老师,我发现这边的留守儿童非常多,那天我救的那个小女孩叫喜娣,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种以“娣”命名的女孩还不在少数,特别是这边少数民族比较多,一家里面如果第一胎是男孩,基本上不会要孩子了,如果是女孩无论如何都会要第二个……”
岑书说了很多,柏祺听得也很认真,只是听完,他道,“很好,针砭时弊。只是岑书,别把自己压得太紧,还记得我之前给你上的第一节课吗?”
当然记得,岑书印象很深刻,柏祺当时问大家,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最先要保证的是什么?
有的人说每天练习写作,有的人说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增长阅历,有的人说是对文字的敏锐度,是天赋。
但柏祺说,“最先要保证自己的健康,文字工作者长期要伏案,颈椎,腰椎和眼睛都受不了,比别人坚持的时间长,就成功了一大半。”
“柏老师!!岑书!!!”荣小榕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她身后还跟着启明的人,跟两人打招呼。
“都来干吗,白天不累,还不都在酒店好好休息。”虽然大家都来挺高兴,但柏祺向来不喜欢形式主义那一套,
“柏老师,我们刚好想去酒吧,”年龄最大的王玟晴先开口,“今天收工早,大家想着一块去喝一杯,一起吗?”
柏祺耸了下肩,“那我自作多情了。”他笑笑,“我回酒店休息了,你们好好玩,我买单。”
“谢谢柏老师!!”
“哦!!感谢柏祺老师!”
……
启明做事的风格没那么死板,上下级之间也不是绝对的权威和服从关系,大家说话做事还挺轻快的,几个年轻人凑过来问柏祺什么时候走,大家可以找一天去团建。
“得,不用带我,我明天就撤了。”
“这么快走?”王玟晴也很惊讶,柏祺过来提前跟他通过电话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又要离开。
“对,明天咱们找个时间开个小会,我下午四点飞机,应该赶得及吧?”
王玟晴点点头,“没问题的。”
他们都去酒吧,岑书送柏祺回酒店。
酒店离得不远,两人溜达着就回去了,“你也跟他们去玩儿呗,年纪轻轻就应该多玩儿多动。”
“酒吧特别闪,我眼睛受不了。”
“你眼睛现在还畏光?”柏祺把墨镜摘下来递给岑书。
“不用,老师,只要不是特别闪的那种就不会难受。”
“嗯,我跟吴主任打好招呼了,她说随时去复查。”
吴主任是柏祺的一个老同学的老婆,擅长眼睛手术,平日里一号难求,这次的手术就是她给做的。
“好,谢谢老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得保护好。”他弯腰把墨镜给岑书戴上。
“那是不是岑书和她老师?”吴恒指了指前面,“走吧,去打个招呼。”
李沪拿着猫包,小黑猫在蜷缩在里面睡觉。
柏祺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岑书看,“我老同学他侄子,怎么样?”他觉得岑书身边缺个暖心的人,才这么不惜命地工作,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帮她物色。
奈何身边人不是编剧就是演员、导演什么的,都不是很适合岑书。
照片里的人长得白净帅气,一脸的朝气蓬勃。
“他才多大?大一?大二?”
“哪有那么小,成年了,人家都毕业了,22还是23来着,年龄不是问题,他会得可多了,做家务,做饭,身体也好,人家国家二级运动员呢,身材可好了!”
他越说越没谱,自己倒是越看越满意。
也不知道是给谁找对象……
“嘟囔什么呢!还有这个,我朋友家的小孩,这个和你同岁,研究院工作,长相周正,工作也稳定,你得看看处处,就算是玩儿玩儿,也得体会体会,不然到时候被人骗的渣都不剩。”
“知道了,老师,我回京之后再说吧,现在没时……”
“那你和那个李沪挺有时间的呢?”
绕来绕去又绕到最开始,岑书无奈,“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学。”
“没事,真要喜欢,老师帮你打听打听。”
“真的不喜欢,真的,上学的时候都没说几句话。”
嚯哦,吴恒看了眼李沪,“你们上学时候这么不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