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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做饭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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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完肉丝,好久没摸刀的白藤犹嫌不过瘾,拿过黑衣切的一堆黄瓜条重新切了一遍,切出好一把碧绿均匀的翡翠丝。

快到申时,两碗费尽千辛万苦做出的鸡丝凉面终于端上了桌,盛面的碗是影青瓷,对光可以看到透光的山水纹样,衬得点了红油的面条愈发诱人。

黑衣眼巴巴的看着白藤吃了一口,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味道尚可,刀工太差。”白藤的评价很善良。

黑衣有点郁闷,不过他的刀工确实太拿不出手,就拿这面条来说,本该是细面,却让他给切得几有半寸宽,口感大打折扣。

本想在藤喵喵面前露一手的,早知道就做板面了……黑衣被自己气得吃不下饭,不过表面上吃得还是挺香的,谁让这里面的黄瓜和鸡肉都是藤喵喵切的呢,撑死也得全吃净了才成!

饭后,白藤在桌上留下一瓶随身带的伤药,带着黑衣做给他的风筝走了。

他刚走,老管家就拿着柴刀颤巍巍地跑出来,欲哭无泪地问好好的柴刀怎么能飞上墙。

黑衣温和地安抚好老管家,出声解释道:“本想劈柴来着,不小心脱了手。”

两个年轻的小爷好好的劈什么柴!又不是没有!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老管家险些晕过去。

这厢,白藤一回家就找到了正在给他打扫书房的老嬷嬷,把风筝交给她让她收起来,老嬷嬷是个哑巴,拿着风筝比划着问他收到哪。

白藤曲起一条腿歪坐在椅子上,手拄着腮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出个去处:“以前送来的东西都收在哪?”

老嬷嬷比划:“老夫人深居简出,在这里没有熟人,惟一来过的一个公子还是在少爷小时候来的,来得急走得也急,除了些金银外什么都没留下。”

一时间书房里有了短暂的沉默,谁也想不出这么脆弱的一个风筝该收在哪、怎么收。

最后还是老嬷嬷想出了主意:“要不就挂在少爷书房里吧。”

白藤没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去处,点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黄伯今日打烊得晚些,进门时戌时都过了一半了,甫一进门,一条灵蛇般的鞭子就勾住了他的小腿,把他勾倒在地,往前拖了一段。鞭子的主人显然刚沐浴过,穿着一身松散的里衣,披一件黑色外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散。不过这懒散只是远观,近看便能发现他脸上写满的厌烦和不耐,难得傍晚还坐在枯藤下等着黄伯。

“少爷怎么不多穿上点?外头凉。”

凉风已经吹了有一会了,估计有一场夜雨要到来。黄伯跪在地上,心虚地低下头,暗道要完。

“祖母跟我说过,你没有过错,只是效忠的不是我而已。”白藤沉默一会才开了口,语气没有黄伯想象中那样阴冷肃杀,随意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可越是沉着温和的白藤,黄伯越是惧怕。

果然,下一句话悠然而出,内容却不怎么美好了:“你想没想过,我本可以杀了你?”

黄伯的冷汗霎时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本就亏欠这个孩子,随着白藤长大,亏欠得越来越多,逐渐化为一条天堑,再也无法弥补。

“我答应祖母不杀你,所以你每派出人跟踪我一次,我就砸你的摊子一次,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只会砸几套桌椅吧?”

碧眼黑猫跳上膝头,白藤对着它笑了一下,转瞬而逝一抹鲜活。

“属下并非不忠于少爷,只是少爷和大公子有了分歧,属下在此事上选择了大公子而已……”黄伯嘴硬,腰却弯得越发低。

白藤轻轻搔着黑猫的肚皮,笑声低哑,一直到黄伯恐惧得颤抖起来才止住笑,口气转为阴毒:“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若是事事有分歧,你便会事事选择他,对吗?你说爹娘要是泉下有知……该做何想?!”

“属下知罪,但凭少爷发落……”听白藤提起他早早离世的父母,黄伯更觉羞愧万分,头伏在地上久久不能抬起。

白藤放下黑猫,拿起鞭子走到黄伯身后,一鞭下去,血花四溅。

“看在祖母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可气还是要出的。”白藤负起手,仰头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认不认?”

“但凭少爷发落……”不听也没法。

又是几道快得看不清的鞭影,加上方才打的,一共十鞭,打得黄伯后背开了花。

白藤擦净鞭子上不存在的血污,绽开一个嘲讽的笑容:“听说你年轻时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怎么老来反落得两头做狗?滚下去吧,再有一次背叛,祖母的面子我就不给了。”

黄伯站起身,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天恰在此时落起了豆大的雨点,浇在伤口上,疼得他一阵哆嗦。

白藤打的那几鞭子极有分寸,既能让黄伯好好疼上几天,又不会妨碍他做事,包好后衣服一穿,别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少爷一直没回来,老嬷嬷找遍卧室和书房不见人,急得撑起伞拿件衣服就朝前院找过去了。

雨这么大,白藤又不傻,早改坐到了回廊里,看密集的雨条撞入池水,惊得池中锦鲤不敢冒头 。

想想带伤冒雨回去的黄伯,他胸中一团郁气顿舒。

带着黑衣出城都要让人跟着,他还能拐了别人家的少爷一起走不成?可笑至极。

老嬷嬷在回廊里找到白藤,看他身上干爽,这才放下心,一手给他披衣,另一手握住了他凉得吓人的手。

白藤不愿教这个伺候他和祖母多年的慈祥老人操心,乖乖地让她给披上了衣服:“嬷嬷放心,时近四月,天已经不冷了。”

老嬷嬷摸了把他的头,比划道:“老夫人说过,学你们这个功夫的都体寒,你还小,不好好养护到老了要难受。”

白藤敷衍着嗯了一声,其实早在他下定决心跟祖母学内功心法时,祖母就告诉过他了,学完后也确实寒气扎根进了骨子里,长久煎熬着身体。不过并非不能忍,他也不是那种娇贵的人。

一提起“娇贵”,他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黑衣,心里的阴霾一下子让他给拨开了不少,透进来些许天光。

这笨得要命的黑二少,似乎也不全一无是处,还是有些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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