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最终同意了卡维住下来的请求。
原本他是不乐意的,如果是自己独居的话倒也无所谓,可如今自己和恋人一起住得正好,每年都能有一段时间进行二人世界,是个正常人都不乐意有人插足。
更何况来住的人还是板上钉钉的情敌。
于是我说:“那让卡维学长住我家吧,反正那边也没人住,而且里面一应俱全,卡维学长肯定住得习惯。”
毕竟那房子就是卡维设计的嘛。
我暗戳戳想着,况且卡维住我房子就很方便我近水楼台先得月,等我把他泡到手,金屋藏娇的意味这不就上来了!
上辈子没玩够的花样算是在这辈子给我玩个遍了。
卡维立刻想了起来,同时想起的还有“艾尔海森和陌生人不许入内”安保系统,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立刻忍住,装作若无其事般挪开视线。
我能想到的,艾尔海森自然也能想到。
顶着艾尔海森已知全貌的沉沉视线,我朝着卡维的相反方向同样心虚地挪开视线。
总之,最后卡维还是在艾尔海森家住下了,二人独居很快就变成了温馨的三人两猫大家庭。
卡维的到来给我增添了非常多的生活幸福感,或许是艺术生——建筑设计师也勉强算艺术生,画笔能够绘制出鲜亮色彩的持笔者也同样拥有一颗细腻的心。
卡维会给艾尔海森单调的家中增添更多装饰,修改布局,每日归来的时候都会摘一束鲜花插在瓶中。
有花束装饰的家里自然会不一样,我也喜欢花,只可惜我实在懒得收拾,艾尔海森又不可能无底线纵容我给他带来除了猫以外更多的麻烦,自己收整了几次快速枯萎的花束后,花瓶很快就闲置了起来。
见我凑近闻花香,卡维笑了笑,手中的木板钉子敲敲打打不停:“很漂亮吧?花还是要护理的,我去问过提纳里巡林官护理方法,虽然要麻烦些,但是能让花开得久一些哦。”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侧了侧脑袋,望向他:“你也认识小提?”
卡维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尴尬:“提纳里人很好,我和他认识是因为一些…呃,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了然,好心地更换了话题:“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卡维四处摸摸,翻出了一张设计图给我:“给花瓶做个固定架,家里小猫多,研究生喜欢乱跑乱跳,花瓶被碰坏了也罢,要是把她砸伤了就不好了。”
卡维很喜欢小猫,小动物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就能翻遍全身甚至掏钱去买好吃的过来。且不比我对研究生的偏爱,他对硕士也很好,甚至会和我沟通别忽视猫妈妈的感受。
我想了想硕士那早就适应了野外生活、来无影去无踪的潇洒姿态,对上卡维认真的眼眸,最后还是没忍心对着那张漂亮的脸蛋说出拒绝的话。
得到应答的卡维灿然一笑,一刹那仿佛整个屋子都为这个笑容亮堂了起来:“林缈小姐,你果然是个好说话的女孩!”
我笑着拍拍他举着木板的手,巧笑嫣然:“不要叫得那么生疏嘛,我们都这么熟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被拍过的手背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卡维下意识颤了颤,指尖蜷曲,白皙的手背似乎也要红起来了。
方才还大大方方的眼眸快速地眨了两下,带着一点局促和羞涩,卡维低下了头:“那、那我叫你……缈缈可以吗?”
他解释道:“林缈才是你的真名,我没有指责他人的意思,是我个人觉得,不能因为斯黛尔更顺口而忽略了你的真实姓名。”
他终于将飘忽的视线重新投向了我:“所以,缈缈?”
我忍不住撑着脸,露出更加温和的笑:“当然可以,卡维。”
卡维的耳朵又红了。
后来更熟悉一些的时候,卡维悄悄问过我为什么会和艾尔海森住在一起。
“虽然我听别人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是、是听说的,不是故意打听你隐私的!”
卡维紧张地望着我,见我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但是,你们还是关系很好,这几天很明显能看出来艾尔海森也很喜欢你。毕竟你是不知道他在外面对别人有多拒之千里,可你们不仅住在一起,还一起看书,还……”
卡维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但在努力掩盖自己的情绪:“我还看见,你们牵手了。”
用自己这位前雇主的说法,两人是青梅竹马,可年纪都这么大的青梅竹马真的还会在没有其他关系的情况下继续这么亲密吗?
如果他们其实是情侣关系,那他原先合租的请求岂不是无比冒犯,更枉提他还未开始就已经要被掐灭的爱慕之心了。
卡维没有谈过恋爱,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就心动过这么一次,萌发的爱意并没有随着时间和距离消磨,反而在再次见面时愈发旺盛。
他不敢相信对方有了恋人的可能,却又控制不住要去想。
我看着卡维的样子,忽然恍然大悟。
我已经不是什么恋爱小白了,卡维的模样我再清楚不过,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都是这幅样子。
既然卡维喜欢我,那一切就好办了!
原本还担心勾搭过于大胆,刻意把控了尺寸的我只恨不得为什么之前不再努力勾引一点,把金灿灿的小鸟勾引得魂不守舍,然后再主动招招手就可以把他纳入石榴裙下了。
只可惜如今火候不到位,我只能一本正经地对卡维一番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