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我进船舱……唔!”
我火速捂住嘴,全身力气都瘫在这个模样稚嫩的小弟弟身上,说:“北斗小姐的船太猛了,我,我不太习惯,快走……”
万叶扯下自己扎在脑后的发辫头绳,帮我把散落的长发束起来,扶着我快步朝内走去:“再忍忍,林缈小姐,船舱里有水和晕船药,睡过去就好了。”
万叶扶着我到船舱的卫生间,在我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替我别起碎发,一边不停地给我递水,等我吐完后又把晕船药送进了嘴里。
“安心睡吧。”
他朝我笑笑:“以北斗姐的速度,没多久就能到达目的地了,您不会受几天苦的。”
万叶说的果然没错,北斗小姐飞一般的速度让我原本坐快船都要十几天的路途在一周内结束,等我站上奥摩斯港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恍惚。
我和神清气爽的北斗小姐握手,道:“北斗小姐果然有过人之处,实在领会了,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地方,可否交个朋友?”
北斗小姐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哦哟,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娇小姐应该要迫不及待地远离我才对,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胆识的嘛。”
我的笑意从虚弱变得真诚了些,我对她说:“坐船这事习惯了就好,虽然身体受不住,但精神上我还是很向往北斗小姐这种生活的。”
北斗小姐哈哈大笑,拍拍我的后背,力道倒是比拍万叶要小多了:“那行,我就交下你这个朋友了,有空多联系!”
我与她挥手道别,转身却看见了已经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
记忆中青灰发色的少年如挺拔的青松一般,沙漠的研学之路让他在雨林中滋养得细腻的肌肤多了几分粗粝,配上望谁都自带三分轻蔑的双眼,看起来更加不像一位柔弱的学术分子了。
我奔跑向前,艾尔海森如今还会配合我,一起在人群中奔向我。提着旅行箱的裙装少女和抱着书籍的高个少年在人群中相拥,宛如电影中主角相遇的场景。
“我好想你。”
我抱紧了艾尔海森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耳畔说着。旅行箱掉在地上,索性它的质量不错,我也不用去担心它的状况如何。
艾尔海森克制地吻了一下我的侧发,应道:“我也是。”
我放下脚尖,对他说:“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艾尔海森顺势松开低头看向我:“刚见面就说这个?”
我眨眨眼,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问:“事态紧急嘛,这个补偿你够吗?”
结果艾尔海森居然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个不够,我需要一个吻。你说过的,这顶多算亲亲。”
“亲亲”这么可爱的词汇从艾尔海森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滑稽,我忍不住笑了,说:“你去外面都学了什么,说的话都比以前顺耳多了。”
“我个人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变化。”
艾尔海森在奥摩斯港定了旅馆,他一直等到进了房间关紧房门,行李放置整齐才真正算得上迫不及待地将我抱住。他长的太高了,高大到似乎要将我藏进怀里,就像我抱着小橘猫研究生那样。
我仰头吻住了他。
艾尔海森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了,我犹记得第一次接吻时甚至还要我教他张开嘴,现在他已经学会掌控主动权,率先挑开关口。
他在接吻的间隙告诉我:“我的课题中断了。”
这是在求安慰的意思。
艾尔海森连示弱都格外的强硬,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我甚至会以为他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但现在看似坚不可摧的艾尔海森同学受委屈了,我这个跑了几个月的女朋友只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来好好安慰他。
接吻最后变成了拥抱。
艾尔海森喜欢将我抱起,把脸埋在我的肩颈,我的胸前。拥抱是最小的家,让人身心松懈,留恋安心。
我问他:“是很可惜的课题吗?”
如今的教令院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学术研究要求,哪怕还是学生也不例外。艾尔海森临近毕业还去接新课题是我没想到的,毕竟要跑去沙漠才能完成的项目,工作量指不定得一直延续到毕业后。
艾尔海森摇摇头:“不算太可惜,但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虽然失败了,进度也完成大半了,哪怕被别人接手也应该能继续收尾。比起这个……”
艾尔海森直起身子看向我,问:“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唔……准确来说是需要你和赛诺一起帮忙。”
我把在璃月的事情简单和他讲了一下,最后说:“我怀疑塔菈·特勒斯有问题,你帮我打听一下最近教令院有什么动静,居然连毕业这么多年的学者都被拉了回去。”
“至于赛诺,得让他在你打听到方向后由他深入探索,大风纪官总是能比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找到更多东西的。”
我搂住艾尔海森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黑发与他青灰色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很快就变得乱糟糟的:“我的话,要回去问阿扎尔贤者要些能赚钱的项目,听说他在竞选大贤者?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明论派的学生估计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吧。”
“还有知论派的课业也得抓起来了,争取明年毕业前把两个学位证一起拿了。还得抽空去找我的导师弗莉达女士打听一下枫丹的心理医生,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艾尔海森抱着我的双手忽然发力,打断了我的话语。
他的心跳在忽然寂静下来的空间内格外明显,我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起伏数节拍,手心攀着的脊背结实有力,仿佛能抵挡一切风雨。
我许久才听见艾尔海森对我说:“对不起。”
他在对我道歉,为自己的不作为愧疚:“如果我更早发现你能接受自己有心理疾病,我不会选择自己帮忙,而是赶紧找个更专业的医生来帮你。”
他总是把她想得太过脆弱,依靠自己的思考来进行一切,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大和自私。
我亲了亲他的耳畔,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