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微笑着说:“两千年前,云池台边,忘川河畔。”
“那次神魔和谈的时候,你应该才不足千岁吧?”
“不过五百岁。”
两千五百年的修为啊,她直勾勾盯着他,宛如看见一颗大补丸。
幽旸浑然不觉,他笑了:“君上不记得我也正常,那时候君上眼里——”说话间沈怀慈领着狂吠不止的渊仲过来了,幽旸瞥了他极冷的脸色一眼:“可只有巫族那位少祭司啊。”
“看好。”沈怀慈恰好听见后半句,把渊仲丢给叶乔,走了。
叶乔手忙脚乱地接住,恰好瞥见沈怀慈冷冷的目光,浑身一颤,忙用捆仙索把渊仲捆了起来跟在他身后,幸好幽旸没跟上来继续提巫司岐的事,只是沈怀慈越走越快,步履如风,衣袂飘飘,逼得她不得不小跑才勉强跟上。
“师尊,你走慢点啊。”
沈怀慈没理她,她又道:“想问就直接问嘛,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谁生气了?”他转身瞪她。
“我,”她指着自己:“我生气了。”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该生气的应该是本尊才对!”渊仲插嘴咆哮。
“不把业火红莲枪还给我就闭嘴!”叶乔轻轻赏了他一个嘴巴子,随后捂住他的嘴:“好了他不会再打扰了,问吧。”
“为什么要我问,你难道不会主动交代么?”沈怀慈不悦道。
“就曾经的未婚夫现在的仇人。”叶乔解释道:“严格来说,他算陵光的未婚夫。”
“那你们,有没有过——”沈怀慈声音变小了,“就昨夜那个。”
叶乔一愣,没想到他最在意这个,忙捂住了渊仲的耳朵,“小孩子可不能听这个。”
“去你大爷的不能听,不就是你们两个上、床了么,你以为本尊的鼻子闻不出来你们两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乱了——呜呜呜呜!”
沈怀慈捂住渊仲的嘴,羞愤道:“到底有没有!”
“没没没!”叶乔见他火气一直往外冒,忙劝:“如果我有过经验就不会那么莽撞……直接,直接了。”
沈怀慈松了手,脸颊霎时间蒸腾成淡淡的红色,“还有其他的么?”
叶乔转着眼珠:“没有了吧。”
他脸色陡然冷沉了下来:“你在撒谎,你每次编故事糊弄我的时候都会眼珠乱转!”
叶乔没想到沈怀慈的观察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就……拉过手,亲过……呗,呵呵。”
“怎么亲?”他眯起眼。
“需要问这么清楚么?”她呆了。
“你说呢?”
“亲吻,不就那样么?”她尴尬地笑了,沈怀慈按住眉心,果然,她那些熟练的技巧都是跟另外一个男人练出来的。
嫉妒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逼得他一次次自伤,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爱他么?”
这真是个送命题,叶乔足尖不自觉碾着地面思考着怎么回答才能既不撒谎又不惹他生气,但思来想去,似乎没有两全的办法,她只能坦白道:“曾经,爱过。”
沈怀慈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直接消失在原地。
他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叶乔松开渊仲的耳朵,默默叹了口气,渊仲冷哼:“你死定了。”
“你都听见了?”她明明捂得很严实,还是他有两双耳朵?
“还需要听么,看他表情不就知道了!”渊仲咆哮道:“你个小贱人快把我的修为还来!”
叶乔掰他的嘴:“把业火红莲枪给我啊!”
“这是魔尊的武器,凭什么给你这神族小贱人!去找你那奸夫拿昭明去!”
“不,我就要你的业火红莲!”叶乔用指甲撬它的牙齿,不留神被渊仲咬了一口:“不给不给给你我就是孙子!”
“给我我就当你孙子!渊仲,当你借我呗,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你想要谁的身体我就帮你夺谁的舍。”
“你要业火红莲枪杀你旧爱讨好新欢?”渊仲哼哼唧唧:“我觉得那小白脸实在脾气太大,除了长得好以外没什么优点,建议你换一个又美又乖又贤惠的。”
“行行行都听你的,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休了他讨个三房。”叶乔伸出手:“可以把业火红莲枪借给我了么?”
渊仲看着她,目色转深:“你到底要干嘛?”
“杀人呗。”
“为了报仇?”
“一半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
“救人。”
“救这所谓的天下苍生?”
“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