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枝!”
猝不及防被拉住。
“我——咳、是,是我做的饭……”
短短一句话被他说的跟什么似的,仿佛有个炸弹在身后,慢上一秒就会错失逃生机会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宁可枝看他急得都咳了一声,全无平日的冷淡自若,有些好笑:不就是想让她尝尝他的手艺,有必要害羞吗?
“不吃,我吃过了,而且我对你做的饭没兴趣。”
尽管面前的人羞得脖子通红,但她还是拒绝,地下车库池临绝是怎么污蔑威胁她的,她可还记着。
“你有!”池临绝忍不住想吼出声,她不止一次夸他做的饭好吃,每次吃的时候都会额外多吃一碗,现在居然说不感兴趣!
气愤,烦躁,还有一点难过。
正恼怒于宁可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霸总并没有意识到他现在不是生气,而是在委屈。
宁可枝更是被池临绝那句“你有”给吼懵了,她有?她有什么?
再看池临绝薄唇紧绷,也不说话,就一双眼睛死盯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吃干抹净不给钱的负心人一样。
不是,这么还委屈上了?
宁可枝气笑了,高挑的身形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阶梯之下的池临绝,一掌把握着她手腕的手拍开。
“池临绝,你在这委屈什么?”
她虽然笑着,漆黑如墨的眼睛却平静无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闹矛盾?是你先污蔑我,莫名其妙生气还说要杀了我,现在你又愿意找我了。
“怎么,我是你的垃圾桶,你气消了愿意搭理我了,是不是忘了我还气着?”
池临绝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只觉得呼吸困难,想说什么,“我、没有……”
宁可枝笑得更甚,语气轻快,“哦,不是忘了,是压根不知道我生气了吧?”
不是。
我没有把你当垃圾桶,我也知道你生气,所以现在在想办法让你消气。
喉头滚动,池临绝被哽得难受,右手不知何时附上左手腕正不断转动表盘,皮革表带摩擦两条疤痕,脑神经接受到阵阵刺痛,心中郁气这才得到短暂纾解。
宁可枝假装没看见他下意识的小动作,通过获取疼痛借此缓解情绪,典型的自残表现。
果然脑子不正常,还是远离比较好。
这么想着宁可枝却走下阶梯,两步之遥,讽刺玩味的笑容被她收起,眉眼尽写郑重,她平视池临绝,认真道:“池临绝,我不喜欢你这样。”
“老实说,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要是当我是朋友,要跟我道歉,那就好好说。”
“如果不是道歉,那我单方面宣布和你绝交,我们只当合作对象,你也别管我吃不吃饭,跟你没关系。”
二选一,宁可枝说得很清楚,听见她把自己搭朋友那一刻池临绝眼睛都亮了,他毫无所知,宁可枝却看的一清二楚。
琥珀色的瞳孔蓦然颤动,彰示某人心中不平静。
宁可枝也是在池临绝眼巴巴望着她的那一刻福至心灵的,从进屋起就跟在她身后现在又想把她拖去餐厅……
笑死,原来还真是来求和的。
心中狂笑不止,所以池临绝为了哄她换上居家服还做了一桌子菜?哈哈哈哈救命,有够OOC的。
明白这些莫名其妙举动背后的暗示,宁可枝心情好了不少,但既然要道歉就该拿出道歉的态度。
她明白是一回事,池临绝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认真的态度显然震慑到了池临绝。
某位霸总先是从宁可枝把他当朋友的消息中振奋起来,又在听到她要和自己绝交时心脏刹那被提起。
尽管心里还在想算宁可枝识相还知道把他当朋友,嘴巴却老老实实地开口:“我错了……”
声音沙哑干涩,池临绝几乎从未说过这种低声下气的话,一时间浑身不适应。
宁可枝挑眉,双手抱臂,“错哪了?”
池临绝:“……”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池临绝,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他只是警告宁可枝注意分寸,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不准对对方动心,也不准试图让对方动心。
宁可枝当时的举动在他看来无疑是引诱他,试图让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