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报导,大马士革机场已经关闭,所有航班暂停。”
高镜给出了支落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高镜姐,不要将此事告诉辰箫,等出去后我会讲他听。”支落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先对辰箫隐瞒。
“好。”高镜痛快应承。
支落心事重重地回到帐篷里,面对面躺在辰箫的身旁,望着他宁静的睡颜,心内却是波涛澎湃。
她不敢想象,当他听闻大马士革沦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想除了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大威整夜都没有睡,挨坐在门口守了一夜,或许是因为地下城发生了其他变故,那些多蜥再没有出现。
等天大亮了,众人吃过早饭,坐上马车继续赶路,待到傍晚时才回到车边。
晏廷的车子已经不见了,支落等人心中一沉,默默地上了辰箫开来的那辆车。
大威载着他们回到县城,顺伯正在焦急地等待他们,之前大威与他已经通过电话,因此顺伯也了解了大致情况。
辰箫、支落和高镜都主动提出要承担行动失败的责任,顺伯却摆摆手。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已经给族中长老说了,让他们加强戒备。”
其他人都没吭声,跛道人更感尴尬,站出来道:“如果晏居士真的要作乱,我也要先回观中,向我师父汇报此事。”
“这一路来辛苦你,若不是及时相救,他们三个就回不来了,道长去忙你的事,我让支落帮你订好票,你明日先走吧。”顺伯自然不会拦着一个外人,“幺妹和辰箫受了伤,先回房间休息,高镜你留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支落担忧地看向高镜,高镜冲她微微摇首,她只好同辰箫一同出去。
由于想着心事,辰箫喊她都没有听见,直到他挽住她的手,她才意识到,“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辰箫停下来,无奈地说到。
支落一看房间号,原来已经到了自己住的客房门口,她勉强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讪讪地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辰箫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那就赶紧进房间休息,别多想,明早我来叫你。”
支落犹豫不定,脚下始终挪不动,终于下定决心,对他道:“先去你房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辰箫见她神色凝重,心中不由泛起几许不安,便拉着她回了自己的客房。
他本来与晏廷同住,晏廷自是不会再回来,他打开房门,让她先坐椅子上。
他想做点热水给她喝,支落却拦住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搜索出关于叙利亚的新闻,递给了他。
辰箫看到大马士革陷落那几个字,浑身顿时僵住,连忙点击进去仔细看了看。
大致浏览完,他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姆妈的电话,却只能听到无法接通的语音。
“或许姆妈已经回国了,她上次不是说考虑回国看看家人嘛!”支落从旁劝慰,替他找借口。
一句话提醒了辰箫,他赶忙联系向琴,好在向琴及时接通了电话。
庆幸的是,向琴告诉他,姆妈已经回到国内家中,今天去山里扫墓还没回来。
辰箫这才放下心,随即一股失落涌上心头,反政府武装占领了大马士革,这就意味着他大概率也回不去了。
“支支,我没有家了。”这是他第一次亲密地呼唤支落。
支落不懂他为什么用这个称呼,可她觉得很好听,可他的话语中却透着太多的伤感与心酸。
随后辰箫伸出双臂抱住她,将头枕在她的肩上,似要在她身上寻找安慰。
支落回抱着他,不断轻拍着他的背部,“你还有我,只要我们能撑过这关,我就是你的家。”
辰箫收紧双臂,感动地道:“谢谢你,支支。”
支落等他情绪稳定后才离开,在走廊里正碰见高镜,她不由上前关心,“顺伯有没有责怪你?”
“没有,你放心。”高镜神色如常,只是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高镜姐,我陪你去县医院拍个片子吧?”支落想起跛道人的嘱咐,怕耽搁她的伤情。
“我没事,明早我自己会去。”高镜见她眼眶有点红,不禁试探道,“你告诉辰箫叙利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