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再不快点行动,难道我们四个在这里等死吗?”顺伯眉头一拧,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
“我不怕死。”支落满不在乎地回答。
顺伯气得连连摇头,抚了抚胸口径自安慰,方道:“唉,你们几个孩子现在我是一个也管不了,每个都有大主意,将来去了地下城料理好凤灯的事,我就卸任掌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躲清闲。”
支落见他动了真气,赶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摇了摇他的肩膀,哄道:“顺伯,你这个掌灯都不干了,那族人们还不乱套,万一给了仇家对付我们的机会,到时大家还能指望谁?”
一提起这个,顺伯忍不住叹气,“咱们这个仇家还真是神通广大,隐藏这么多年都遍寻不到,不把他挖出来,族人们永远要战战兢兢地活着。”
“总会有办法的。”辰箫安慰道。
他听支落说过二十年前族人被袭的事情,但凤灯素有神性,他隐隐感觉这次的事情,就是凤灯在指引他们寻找仇家,或许到了地下城一切都会有答案。
“希望如你所言。”顺伯叹道。
“那地下城您打算派谁去?”辰箫听他方才的意思,是想让卫如欢取代大威。
“咱们这边自然是你和支落,再加上卫如欢。”顺伯单手轻敲桌面,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至于晏廷那边,看他自己要带什么人去,但为了确保安全,他最多带两个人过去。”
“您怕我们吃亏?”支落半开玩笑地道。
“他毕竟是外人,无意中卷进凤灯事件,多少要防着些,就算不为你们,也要为凤灯的安全着想。”顺伯身为掌灯,考虑事情自然要更加周全。
“您说的是。”辰箫表面应着,心下琢磨着晏廷八成会带高镜去,毕竟她能从专业角度提供不少帮助。
“对了,顺伯,我们这次去参加彭医生的丧礼,方知道照顾辰箫的姆妈向再宁,就是洗车河镇人,而且还算是彭医生的小姨子。”支落故意说出这个消息,侧头探看他的反应。
“她跟彭医生认识?”顺伯惊讶地抬头看向她。
她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语,吊着他的胃口。
顺伯果然有些焦躁,催促道:“赶紧跟我说说,你们去湘西那边到底遇到什么事。”
支落冲对面的辰箫调皮一笑,才坐在顺伯身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尤其是涉及到向再宁的,更是添油加醋。
顺伯听得格外认真,有时还要插嘴问上两句,等她全部说完,静默了半晌,才道:“真是世事捉弄,我跟彭医生当年不过萍水相逢,没想到竟还有这般的缘分。”
“顺伯,你是不是跟姆妈早就认识了?”支落揶揄地问道。
“长辈的事情也是你能问的?”顺伯端起架子,一下子板起脸。
“那好吧,那姆妈最新的消息我也不能说了,谁叫我是晚辈呢!”支落故意叹气,却斜眼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顺伯气得瞪眼,拿她全无办法,故作威胁,“你这小妮子,是不是要我打你一顿,才肯说实话。”
辰箫见她二人这般的互动,透着亲人之间独有的亲密,忍不住在一旁微笑摇头。
这一幕令他艳羡,毕竟他与姆妈做不到这般亲近,由于母亲早逝的原因,他对她始终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说就是了,顺伯您不要打我。”支落讨饶,又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讨好道,“姆妈应该快回国了,她母亲想她回家探望。”
顺伯接过茶杯,手不禁微微颤抖,难掩心中激动。
“你知道她哪天回国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就连辰箫都不知道。”支落见他立即露出失落的神情,心中更加确定两人之间肯定有一段过往。
顺伯却不甘心,望向辰箫,“你真不确定吗?”
“姆妈向来有主见,她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辰箫坦白相告。
顺伯失望靠向椅背,对他二人摆摆手,“你们也累了,赶快回房休息吧!”
两人听话起身走了,迈进后院前回首一望,只见顺伯神情落寞,眼神直直地盯着袅袅白烟,陷入沉思之中。
“果然情字弄人。”辰箫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支落拍了下的肩膀,耸起高翘的秀鼻,轻笑道:“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好像自己多懂似的。”
辰箫见四周无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明白自己的心属于谁。”
支落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内心却无比甜蜜,悄声道:“我们的关系先不公开好不好?之前我信誓旦旦地跟顺伯说要同你退婚,我不想让他笑话我。”
辰箫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自是愿意迁就她,只在她耳边道:“不要让我等太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