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昙却递给他一张名片,辰箫接过瞟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如果将来你有需要,可以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后会有期。”盛夕昙也起身同二人告别,但神情却别有一番深意。
辰箫将名片说好,颔首示意后才同支落离开。
等辰箫二人走远了,秋郁清才缓缓站起,攀着他胳膊道:“你是不是还有些话没有说?”
盛夕昙俯首拿鼻尖蹭了蹭她脸颊,轻笑道:“还是阿清了解我。”
秋郁清一边推他一边躲闪,“我还不了解你嘛,快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盛夕昙不再逗她,远眺着辰箫二人远去的背影,怅然道:“我只是替他可惜,他还没有觉醒神之眼真正的威力,一旦觉醒,他的双目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秋郁清心中一惊,抬眼看他,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想问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间。
“还想再去哪里逛逛,我都陪你。”盛夕昙见她沉默不语,又去逗她。
秋郁清却突然没了心情,摇了摇头,只说道:“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这次确实出来好久了。”盛夕昙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背,“等你什么时候对哪里的古迹有兴趣了,我再陪你去。”
“嗯。”秋郁清双手交握,紧紧搂住他的腰间。
她仰起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望着高高的峭壁,忽然幽幽地道:“你当年就是靠这条无忧丝爬上圣域悬崖的吗?”
无忧思指的正是盛夕昙手腕间缠绕的那几圈细线,盛夕昙听她这么一问,思绪不由飘回了几年前。
当年他被神主抱着坠下无尽深渊,神主当场死亡,他的暗卫子明拼死做了肉垫,才让他免于粉身碎骨。
同他们一起掉落下来的毕伽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元神即将涣散,归于混沌之前,他将无忧丝送给了盛夕昙。
毕伽苦笑着告诉他,大雪山上有一只双头鸟,它的尾巴可以炼成坚硬难催的丝线,而这只双头鸟就曾经是毕伽养过的宠物。
他们二人斗了上万年的时光,却换来这般下场,他就凭着最后一丝善念帮盛夕昙一次,用当年仅存的那只宠物鸟尾羽毛,炼化出这根无忧思,至于能不能凭此脱险,就看盛夕昙的造化了。
毕伽形神俱灭之后,盛夕昙在崖底辟谷养了两年多的伤,直到身体完全康复,才凭借这跟无忧丝,一寸一寸地爬出那无尽深渊。
他摸了摸手腕上缠绕的几圈细丝,脸颊不由自主地靠向她,沉声道:“是的,如果没有毕伽送我的无忧丝,我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方,也不可能再来找你。”
秋郁清也配合地贴向她,无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这句道谢是她真心想对毕伽说的,可惜毕伽永远听不到了,不管他做了多少坏事错事,后来对她还是没下死手。
如果没有他送的无忧思,她跟盛夕昙就是真正的生离死别。
***
辰箫和支落沿着河滩,慢慢向豆沙镇的方向走去。
支落顾惜他的身体,步速放得很慢,瞥眼望见他的眉头紧皱,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辰箫听到她的声音,眉头不由一松,低声道:“我只是觉得盛夕昙这个人很神秘,他好像知道得很多,却又不愿如实告诉我们。”
“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过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事,其实无所谓的。”支落虽然认可他的观点,但却觉得无关紧要。
“对了,他刚才给你的名片写的到底是什么?”她很好奇,毕竟如今还使用名片的人少之又少。
辰箫方才也没细看,听她提起,索性掏出来,打开手电筒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