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胆子不小,知道坡头镇有多乱吗,就敢四处乱闯。”他一边板着脸一边为几人解释,“这里除了汉人、白族人、彝族人还有苗人,好几个村子都不好惹。新场村贩毒的人多,亳都村人好斗,仁和村里到处都是帮派,深处大山更是私藏着刀具和枪支,就算你们再有本事,刚才不是也差点遇害?”
这几句话把支落等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自然没想到,如此一个小小的镇子上,竟然这样混乱。
“大叔,其实我和辰箫是特地过来找您的,顺伯让我们来取钥匙。”支落脸皮厚,见他虽然口头斥责,但面上却无怒容,因此也不用什么尊称,反而继续喊他“大叔”来拉近关系。
“你姓支,你和他自然是一对小夫妻了?”隐者没接她的话,手指了指辰箫,反倒冒出这么一句。
支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偏头看了眼辰箫,见他也是一脸窘态,她只得又转过头,无奈对隐者解释道:“我们还没结婚,目前只是未婚夫妻。”
隐者一看两人这般模样,就知背后另有故事,便了然一笑,转移了话题,“掌灯既然让你们来找我取钥匙,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支落手心朝上伸到他身前,他看到那个金色凤鸟图案脸色骤然大变,皱着眉道:“除了你,还有谁也印上了这个图案?”
支落收回了手,指了指辰箫,又道:“还有顺伯和一个外人。”
隐者声音变得沉重,阖上双眼又重新睁开,说道:“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我说说。”
支落没有隐瞒,将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仔细描述一遍,隐者听完后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经过几千年的流转,如今凤灯已有了灵性,它既然指引你们去锻造之所,肯定有它的道理,钥匙你们就拿去吧!”
“多谢大叔。”支落没想到如此顺利,欣喜地道谢。
“我是没想到,掌灯这次竟然会相信一个外人,还让他同你们一起去找互人。”隐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嘴角隐隐带着嘲讽。
“或许掌灯觉得晏廷这个人还算靠得住,再加上当时情况紧急,他老人家就没再排斥他。”支落肯定是向着顺伯的,忍不住替其辩白。
隐者笑了笑不再多言。
“前辈,这个镇子被白雾笼罩,想必是您布下的?”辰箫一直怀疑这是隐者的手笔,正好趁机会当面求证。
“这不过是个障眼法,你如今修为尚浅,无法施展神之眼突破迷雾,若是你父亲在此,轻易就可以破除此法。”隐者拿起水壶,专门给他添了茶,顺势点拨。
“我与父亲相差良多,日后自当加倍精进,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凤灯之事。”辰箫右手手指轻扣桌面几下,以示感谢。
隐者见他还算通透,便道:“钥匙我存在一个隐秘之处,明天我就去取它,你们先回去,等拿到钥匙后,我给你们送过去。刚才有警鸣声,看来是警察在围捕那几个毒贩,他们未必会供出你们,你们先不要声张,拿完钥匙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支落点头答应,告诉了他住址,但一直默不发声的辰箫却突然道:“我们应承了德隆村的村长,帮忙寻找最近失踪的那位姑娘。”
隐者倏地看向他,眼神难得透出三分凌厉,“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管得越多越难抽身。”
辰箫却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执拗地道:“既然答应了人家,我不会半途而废。”
支落一看两人这马上就要对峙的架势,悄悄地拉了拉辰箫的衣角,赔笑道:“找人的事我们再商量,辰箫,我看欢欢今晚吓的够呛,你看她累得眼都要闭上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辰箫扫了一眼卫如欢,果见她神情萎靡,便随着支落一同站起来,不再开口。
隐者将他们三人送出门,又给他们指了路,也没等他们走远,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进院,随后马上将门一关,毫不拖泥带水。
三人面面相觑,支落望着那半新不旧的木门,顿觉自己被嫌弃了。
她扭头对辰箫两人道:“他讨厌咱们?”
卫如欢温柔一笑,拉着她劝慰道:“你别多想,隐者也是族里的特别人物,有点性格也是应该的。”
支落还想说什么,辰箫却扭头就走,支落觉得就是他得罪了隐者,不满地瞪了他背影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卫如欢之前被绑得久了,腿脚有些不便利,她忍着没出声,辰箫是个心细的人,再加上她曾救过自己,便主动上前搀扶住她的右臂,“我扶你走。”
卫如欢侧头看向他,那水汪汪般的眼睛中,蕴含着惊喜和意外,还夹杂着一许娇羞。
她轻声道了谢,辰箫却避开了她的灼灼目光,嗯了一声,便沉默地扶着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