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伯招手叫来一个伙计,叫他先领辰箫去了后院。
“幺妹,你这一路受苦了,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我看小脸都瘦了,肯定是没吃好。”顺伯等辰箫走后,眉头不禁一皱,言语间尽是愧疚之意。
“好在遇上辰箫,否则我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支落认可他的前半句,却极力否认他的后半句,“我可没亏嘴,尝了很多叙利亚美食,尤其是辰箫家的那位姆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姆妈?是辰箫的保姆吧,她还好吗?”顺伯一听到“姆妈”两字,立时来了精神。
“挺好的,人很和善。”支落随口答道,但随即突然意识到,顺伯怎么会这样在意一个保姆,“您认识她?”
顺伯轻咳了两声,不太自在地回答,“不熟,只是知道这个人而已。”
支落见他眼神闪烁,就明白他没说实话,但也没精力再追问下去。
“既然辰箫同你一起回来了,趁这个机会,你们好好相处,等办完正事,就给你俩个办婚事。”顺伯怕她问个没完,索性转移话题。
“等等,什么婚事?谁说我要跟他结婚?”支落完全被他说愣了,一脸地惊讶之色。
“这是你们双方父母订下的婚约,你不跟他结婚,你想跟谁结婚?”顺伯的笑容僵在脸上,发出了质问。
“都什么年代了,父母给订的婚还能算数?”支落觉得他的思想真是太落伍了。
“胡说!”顺伯见她满不在乎的模样,皱紧眉头呵斥道:“你们两家每隔三代就要通婚一次,实行了上千年,哪能让你破坏这个规矩。”
“顺伯,您和我是一边的,怎么倒替他说话?”支落忍不住娇嗔起来,神色十分不耐。
“我当然站在你这边。”顺伯见她这副模样赶紧安抚,缓了神色劝道,“而且辰箫这个小伙子不错,人长得清清秀秀的,个子又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算我对他再满意也晚了。”她故作遗憾地说道。
“为什么?”顺伯不解。
“我跟他说,只要回来帮忙解决凤灯的事,我就同他解除婚约。”支落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你怎么能用这件事同他谈条件?”顺伯闻言急躁起来。
“我记得您告诉过我,辰家当年是与族人发生矛盾才远走他乡,人家肯定积攒了很多怨气,我不这样说,辰箫怎会同我回来?”支落实话实说,这个苦差事交给她办,当然得让她拿主意。
顺伯见她理直气壮地找借口,被气得不轻,扶住额头挥挥手,怒声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进去!”
“我马上走。”支落忽然无比顺从听话,立时站起身,拿着行李就朝后院走去。
顺伯望着她急于开溜的背影,心肝肺都疼起来,自我埋怨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当晚支落连晚饭都没出来吃,辰箫问起怎么回事,顺伯连忙替她遮掩,只说她太累了不想吃。
辰箫当然不信,像支落这样爱吃的姑娘,除非生病吃不下去,否则一顿都少不了。
他去厨房盛了些饭菜,向伙计问了支落房间位置,亲自给她送了过去。
支落开门见是他,理都没理转身又走了进去。
辰箫无奈进入她的房间,将饭放到梳妆台上,好言相劝,“多少吃点,省得晚上饿得睡不着觉。”
“我没心情吃。”支落坐在床上,看都没看饭菜一眼。
“饭菜就放在这里,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他见她确实情绪不佳,也不再多说什么,离开时顺手帮她把门关好。
支落盯着饭菜琢磨了十多分钟,还是抵受不住食物的诱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在那里把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上午,顺伯的茶馆没有开门营业。
后院的地下密室里,辰箫站在支落身旁,只见密室中间摆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石柱,柱顶刻成莲花花瓣的模样,上面摆放着一盏金灿灿的灯。
这灯是一只凤鸟的形状,嘴里衔着镂空灯罩,里面有类似油脂的东西在燃烧,灯光如豆。
只见顺伯做了一个古怪的参拜动作,然后右手回转,那只凤鸟缓缓自动升起,大概抬起半米后便悬空不动。
顺伯招呼他们两个上前,辰箫仔细看了半晌,不由皱眉道:“我没看出有什么毁坏的地方,只是一些小部件有些磨损而已。”
支落没有接话,反而看向了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