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苏楚音赶忙冲过去抢过辛念手中的绳索,想把他找个地方藏起来。
“音音?”
辛念刚关上门就见苏楚音急不可耐地朝他扑过来,他愣了一下,没有躲开,只是疑惑地看着她拖拽着自己,“你这是……”
话还没问出口,一道男声喝住了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苏楚音虎躯一震,看到了苏观鹤那大惊失色的脸庞。
“额……”苏楚音藏了藏她手里的绳子和锁链,“咳咳,没什么,一点朋友之间的小把戏。”
“……”你猜我信不信。
苏观鹤看向苏楚音的眼神都变了,他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慢慢朝他们走来。
“这是我哥,苏观鹤。”
苏楚音小声朝辛念介绍。
“这我朋友。”
苏楚音尴尬地朝走过来的苏观鹤咧嘴笑着。
“……”
苏观鹤近距离瞅了瞅苏楚音手中的锁链和麻绳,脸色变了又变,内心十分复杂,最终他选择转头,往地上的僵尸看去,这一看不得了,“老妹,这僵尸品质好啊,哪抓来的?”
他的语气十分惊喜,注意力也全部转移到那只品相很好的僵尸身上。
“这衣服,这相貌,这肤色,好家伙,你这是抓到宝了啊。”苏观鹤激动地跑过去仔细观摩,“不过越是品质好的僵尸,性子越烈,你准备怎么驯服它呢?”
“啊?”
苏楚音再次呆滞,“这还能驯服……怎么驯服?马戏团训猴子的那种驯服吗?”
坏了,她家什么时候还搞倒卖僵尸的生意了?不对,粉毛兔好像说过有“百尸宴”来着。
不是,真有湘西赶尸啊?
早知道好好听粉毛兔吹牛皮了。
“对啊,就驯化他们,让他们表演嘛。”苏观鹤理所当然地说着。
“啊,表演什么?后空翻吗?”苏楚音眼神逐渐呆滞,“僵尸后空翻?”语气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后空翻?”苏观鹤显然是没看懂苏楚音眼底的迷茫,他眸中亮光乍起,“快给我看看僵尸怎么后空翻的。”
“……”简直是鸡同鸭讲。
苏楚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看我像后空翻吗?”
“啊?你不会后空翻啊。”苏观鹤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没事,僵尸会啊!”
“我说过僵尸会吗?”
“你刚刚不是说表演僵尸后空翻吗?”
“……”
很棒,这美丽的精神状态。
苏楚音第一次感觉棋逢对手,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能莫名其妙,真是对牛弹吉他、牛脚踩了花。
苏楚音这边还在沉默,苏观鹤那边突然又捂着肚子往厕所跑了,“哎等会,我再去蹲个坑。”
苏楚音:……6。
辛念看着两人的互动,默然一瞬,低头间又看到了苏楚音手里的雷击木,“要我教你吗?”
“啊?”
苏楚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中……排除绳子锁链,那就是雷击木了。
“好。”
“我先教你一句简单的口诀……”辛念小声在她耳边念叨着,刚传授到一半,就被在地上扑腾的僵尸打断。
苏楚音见他戛然而止,不由抬头疑问,“怎么啦?”
辛念对她说了一句“稍等”,便跑到那个僵尸旁边,开始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跟其交流起来。
跟辛念刚刚教她的口诀很像,挺古老的发言,有点像古汉语,至于具体是哪个朝代的,她不清楚。毕竟她古汉语学的也就那样。
见他们交流的正欢,苏楚音有点百无聊赖,便拿起雷击木,开始念《金光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正当她念完这句的时候,外边突然打了个雷,苏楚音顿了一秒,应该不会那么离谱吧,于是她接着念:“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雷声好像大了一点。
苏楚音不觉得是自己造成的,将其归于巧合后继续念咒,雷声越来越大,风也呜呜地刮了起来,“……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咒毕,铺天盖地的雷声自屋顶斜上方轰然响起,下一刻,白光乍现,炸响天幕,也将这栋小别墅自上而下劈开。
!!
以雷霆击碎黑暗!!
但是你别劈我啊!!
苏楚音瞳孔地震,整张小脸被雷光映得惨白。
卧槽,要变成龙虾了。
苏楚音赶紧闭眼捂耳朵。
半响,天雷散去,苏楚音睁眼,只觉脑袋嗡嗡的,但是毫发无损,就是精神遭受了巨大冲击。
纵观全场,她发现受伤的只有那个僵尸和这栋别墅,落地窗碎了一地,地板客厅烧焦了一半,僵尸直着身子在空中不断翻滚……坏了,还真叫他学会后空翻了。
苏楚音看着这魔幻的一幕,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雷击木,这玩意这么厉害的吗?
“音音,你还好吧?”
辛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击整懵了,他自有法子护自己周全,倒是屋里的人……
“我还好,不过他看上去不太好。”
苏楚音有些心虚,“刚刚我念了那个金光咒,拿着这个雷击木,然后……”
辛念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和温柔,“我先去找找药材补救一下这个僵尸,你拿着这个,必要的时候可以限制他的行动。”
说着他把手中的墨线交给苏楚音。
苏楚音接过这细细的几根墨色线条,虽然有点怀疑这线条的功效,但刚刚那块小小的雷击木给了她巨大的震撼,以至于她对这几根小小的线条也带上了谨慎的态度。
“我先出去一趟。”辛念截停在空中抽搐翻滚的僵尸,将他放在地板上,伸手点了点,对他耳语了几句,便再次出门。
“卧槽卧槽卧槽!”
辛念刚一出门,苏观鹤也见鬼般的从厕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苏楚音瞥了一眼,嗯,着装齐整。
“刚刚怎么突然打雷了?”苏观鹤跑出来后就看到了那焦黑的客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卧槽真劈进来了?老妹啊,你刚刚是不是在那发誓让雷劈了啊?”
“……”
汝听人言否?
苏楚音白了他一眼,开始胡说八道,“刚刚在引雷劈僵尸让他后空翻呢。”
“啊?我没看到,再来一次!”
苏观鹤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不来了,屋子都没了一半。”
苏楚音心有余悸地摇头,太可怕了。
“这不还有两层楼吗?”
苏观鹤咧着嘴指了指楼梯。
“你冲厕所了没?”苏楚音岔开话题。
“……”苏观鹤一言不发地走回洗手间。
苏楚音:……6。
果然提个裤子就跑出来看热闹了。
“苏楚音,你没事吧?”
楼上咚咚声响起,胡夏年又蹦跶下来了。
“你怎么下来了?”
苏楚音再次一惊,赶紧冲过去,想把他赶回去。
毕竟苏观鹤可是苏显祖唯一的儿子,她不信他不知道苏氏集团背后在研究什么,万一他认出胡夏年就糟糕了。
胡夏年可是她之前高中唯一的朋友,也是被苏观鹤称为“没加几个有用的朋友”的实验体之一。
奈何苏观鹤冲水的速度太快,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瞧见苏观鹤的脑袋了,情急之下,她只好将胡夏年往沙发上一带——因为胡夏年已经从楼上蹦跶下来了。
紧接着她赶紧抓起沙发上的毯子往他头上一扔,蒙住了他的上半身。
“你这是干啥?”苏观鹤一出来就见这大动静,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不是,我就那么短短一分钟……”
“闭嘴,你也是我们play中的一环。”苏楚音大脑一片空白,于是嘴巴便开始非常有逻辑地胡说八道起来,“你老妹我玩的就是心跳,所以老哥啊,你看你这啊,还是别打扰我和我小金丝雀培养感情了,趁早找个对象去玩吧,这不过是我们的小情趣罢了,他刚脱了衣服你就出来了,他怕害羞呢。”
“……6。”苏观鹤半天憋出这一个字,浑身还有些发抖,看样子是被气得,“得,重色轻哥的家伙,我走了,你们随意。”
说完他气冲冲地拉开大门走了出去,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苏楚音才敢将毯子从胡夏年身上掀开。
只是这一掀开毯子,她就见胡夏年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