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黄鼠狼管这个叫猫?”
小猫猫头山上的一座庙里,感受着地下蠕动的粘腻声响,秋风雨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抱怨。
庙里的神龛里,一只黑色的猫爪愉快地挥动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回应。
“小猫猫头山是一只猫的头,这很合理”
…
和大猫猫头山上全是树的分布状态不同,小猫猫头山上基本上寸草不生,只有遍地的黑色玄武岩夹杂着黄绿色的橄榄石,似乎这里有什么毒物在阻止植物的生长。
小猫猫头山上只有一个破烂的建筑群,那就是位于猫额头位置的山神庙以及其四周已经荒废的猫村。
之前,小猫猫头山上曾经有一个只有十几户的村子,村子里的人主要靠种田为生。
但是在十年前,因为土质变化的问题,这里的土地再也无法进行开垦,所以村子逐渐衰败了下去,村民全跑到外面去定居了。
所以现在那边就剩个猫神庙,不过还是时不时有人会回来给庙做清洁,所以从外表上看,那庙虽然有了些年头,却还是带着股人气,不至于破落。
这座用玄武岩砌的黑庙看起来非常普通,就是常见的东北萨满庙,但是和寻常的供奉不同,这座庙的庙檐垂落着绿色的绒线,绒线参差不齐,每一根都似乎被当成磨爪的材料磨过一般开着线,有些绒线上挂着风干的鳑鲏。
往里走,猫薄荷的香味越发浓郁,地上有一只绣着绿色爪印的旧蒲团,那蒲团的四周也张牙舞爪的开着线,看起来跟流苏似的。
蒲团前面是蜜色的瓦罐里焚烧着干猫薄荷,这也是整座庙的光源,白色的细烟在空中飘往同一个方向,一只纯黑的以猫爪为主体图案出现的神龛。
神龛前像插香问卜似的摆了单数根的猫条,那些猫条全插在一个黑色的圆筒里,五颜六色的,从添加猫草的到添加虾籽的应有尽有,看起来布置这个的人很会养猫。
除了这个供奉,圆筒旁边还摆着一碟棕色的颗粒,看起来像潘虹牌的成猫猫粮,还是护肝那个类型的。
至于为什么秋风雨这么清楚,因为他之前被诸星河他们逼着给阿骨挑狗粮,挑的时候顺道看着了。
这猫粮跟阿骨的狗粮一个价格,一斤九块钱,特别便宜。
同样的,神龛内部也是片深渊一般的黑色,里面有一个巴掌大小蹲姿的黑毛小猫,它的身上像长肿瘤一样不规律分布着绿色球状橄榄石,身后长出另外四只细细长长的猫爪,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本来是头的位置也被一只肉垫为绿色的猫爪替代,连绕到身前的尾巴也变成了可以抓握的爪子。
整个玄武岩雕像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拼接成千手观音形象的猫标本,橄榄石部分反着诡异的绿光,可爱中透着邪性。
难怪这庙里的东西都是抓挠的痕迹,爪子那么多,一天可不得可劲抓吗?
因为白天被整个安巴市的各种奇奇怪怪东西摧残得够呛,秋风雨人已经木了,就算看到这么离谱的小猫,他也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您好,您怎么称呼?”
下一秒,神龛里的小猫雕像动了,它作为头部的爪子指向神龛旁边的墙壁,示意秋风雨去看。
蜜色罐子的亮光叠加在一起,在橄榄石的反射下照亮了那片本来黝黑的墙壁。
墙壁上是一片被人改改画画的碑文,看起来介于甲骨文和隶书之间,有很多涂改痕迹,而且那些痕迹深浅不一,看起来像是不同年代的人画上去的,但是秋风雨这个对历史研究颇深的人还是能勉勉强强看懂一些。
指向神是猫村世世代代供奉的山神,祂帮助我们找到上山的路…
永远不能离开…
山体滑坡是祂给我们的警告,我们不能上山…
我们以血脉为纽带封印了指向神,世代不能离开,恐威胁全华夏…
我们可以离开,指向神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该去寻找那陋室了,那是我们要镇压的…
以及碑文最后,那干枯血迹书写的嵌入碑文的几个简体中文大字。
【封印解除】
再往下,就是人在极度痛苦中才能留下的抓痕,秋风雨都能想象到那些刻下这种标识的人们的绝望。
他们的感知被眼前的这位彻底篡改,就如同被关进黑棺一般,就算意识到不对,也再也无法挣脱。
轰的一声,他感觉自己头发都炸了起来。
这个怪物非但没有抹掉那些人挣扎的痕迹,反而堂而皇之的放在庙里当做战利品,嚣张气焰令人发指。
能这么嚣张,说明这只猫的等级绝对不低,而且他一进门,那种如影随形的粘腻注视就浓重得可怕…这个指向神对他们绝对带有一定恶意。
算上之前玉司令和哈迪斯遇到的那只水银外神,这已经是第二只邪神了。
蒋家怎么总是能招到邪神啊?
在他人都傻了,准备摇玉司令过来中门对狙的时候,跟自己信徒柳泉聊过感觉自己又行了的刘牛洋好奇的凑上前。
这傻狍子的动作放在恐怖片里起码能死十几次。
“您本地的啊?”
这地方打扫得很干净,布置古朴中透着可爱,可爱中又带着诡异,不过经历了一早上一下午的邪祟跳脸,刘牛洋也习惯了诡异的东西。
他看不懂那些碑文,但是无所谓,安巴市里再恐怖的东西都没有玉司令恐怖。
所以刘牛洋那是一点都不怕啊!
他直接开口,一发开门见山的平A把本来威风凛凛气质诡谲的指向神搞蒙了。
你们看见这些不是应该害怕咩?
我庙里的四角可是用牲畜打的生桩啊!专门用来封印我的诶!就算看不懂碑文不是也应该感受到那些残留着的愤恨和怨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