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擦干净手,扔开帕子,捏住昙昙蹂躏衣带的爪子:“哦,那个啊……”他侧脸与她相贴,“又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你不高兴,”昙昙抓住他的手指,“因为我。”
温迪叹气,他直起身,把人转回面对面的视角,然后捧住昙昙的脸,与她额头相抵:“你看着我,”他看进那汪碧绿里,“你说过,你本意并非如此,是吗?”
昙昙抿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就不需要担心我会把那些情绪归咎到你身上,”他的拇指微微摩挲她的脸颊,手感很好,如娇嫩的花瓣般柔软细腻,“难道在昙昙眼里,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说罢,温迪撤开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昙昙鼓鼓腮帮子,还是那句:“可是你不高兴了。”
温迪失笑,后退些许,作思考状:“嗯……那昙昙哄哄我?”
昙昙眼神乱飘一会儿,又看回来,脸红红的:“怎、怎么哄?”她、她就是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嘛……
温迪抱臂,耸耸肩:“不知道哦,被哄的人可不负责这种事情。”
昙昙脑子里闪过一大堆有的没的,有正儿八经的,也有不太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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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用过了,不好使。
好吃的?——用过了,他不要。
然后……还有什么……
讲笑话?故事?——呃,这种时候很难有什么能让他觉得好笑或者有趣,然后乐起来吧?
那惊喜?——最近……最近也没做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新东西。
那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不不不,这个还是稍微等等吧,现在感觉还差点铺垫。
展望未来?——……呃,哪有什么未来好展望的,她都看不明白自己的未来在哪儿。
……
温迪有点想笑,他看着昙昙,觉得她此刻脑内剧场一定很丰富,看起来都快爆炸了。
但他滚了滚喉头,忍住,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昙昙往前挪了挪,贴近他,扒扒他紧抱的双臂,让他把手放下来——她好再贴近一点。
温迪悄悄咽了咽,顺着昙昙力道放开的双手落到身侧,顺势搭在昙昙腰间。
他没露出什么表情。
昙昙试探着啄了一口他的唇角,抬眸观察他的神情——好像稍微软化了点儿?
但他本来也并不冷淡呀。
“现在做点什么,能让你心情变好?”昙昙双手搭在他肩头,问他。
温迪别开眼:“你问过这个问题了哦?昙昙,不要企图作弊。”
昙昙垂下眼,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道:“那你……让、让不让我,作弊、嘛?”
她的语气颇为生涩,配合言语,她又动了动腿,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姿势。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温迪默念。
“那或许,你再亲亲我?”温迪单手扶住昙昙的脸,让她抬起眼来看他。
“好。”昙昙凑近。
……
“所以,你更多的只是在担心我?”昙昙跟着温迪往房间外走,乘他现在心情不错,发问。
温迪边走边调整袖口,闻言,停下来看她:“不然呢?”
“我以为……你应该更在意提瓦特的命运、平衡之类的事情……”昙昙在他的注视中,越说越小声,甚至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温迪啧了一声,上前一步,气不打一处来地捏住昙昙两侧脸颊,轻轻拉扯:“我担心那个做什么?”
昙昙眼里写满“你不应该在意这个吗”。
“我明知道有那么一个最权威的存在盯着你,盯着这个。我更该担心的不是承担最大风险的你吗?”他拧眉。
昙昙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有些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说:“我其实……还好?”
温迪叉腰,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好什么好?”
他没好气。
“其实基本算是没有代价的……”昙昙捂着额头,缩了缩。
不好,这次好像真把他惹生气了。
温迪把手按在她身后的门上:“嗯?什么意思,展开说说?”他笑得有点危险。
“就……”昙昙比划着,就修真界那些招魂、聚魂、凝魂、容器制作之类的事情,给他简单讲了讲。
总体上就是表达一个,主要就多耗费些可以慢慢恢复的能量,小心一点不会有什么损害。
温迪盯着她看了半晌,决定暂时接受这个说法。
没说实话,但也没说假话,以为他看不出来?
但是他就假装被糊弄到了吧,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至少现在。
“好吧。”他松开手,“我相信你,昙昙这会儿不会骗我,对吧?”
昙昙点头如捣蒜。
“那我们继续下楼吃饭?”温迪作绅士礼,伸手在她面前。
昙昙与他牵着手出门。
只是……
走廊尽头,钟离倚在窗边,视线从清晨的璃月街景上收回来:“早上好。”他的身旁,是整层唯一通往一楼的楼梯。
昙昙瞬间僵硬。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和温迪,好像、昨晚、就、没有、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