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况如何?有说了吗?」
对于张无忌的问题,其他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几眼,纷纷把目光放到杨逍身上。
「杨左使?」
既然张无忌都指名问了,也只能回答。
「回教主,属下相信他的手段要问出话不难,不过,他还没出来,所以还不能确定。」
「那就快去阻止他阿!」周颠真的很急。
杨逍瞥了他一眼,不想去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叹道:「周颠,就等会不行吗?他完事了自然就会回来禀报。」
「──等什么等阿,他那手段我看一时辰不到就都招了吧!现在都过了三时辰了!别等了!真别等了!搞不好都要一个不留了!」
「既然都清楚他手段是怎样了,你还想要教主也去看阿?小颠,疯疯癫癫的也带点脑袋行吗?」
「──」
杨逍这样一讲,周颠与其他人才突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他们原本还疑惑怎么这次杨逍对去把范遥拎出来这事如此的反对,毕竟以前杨逍也曾陪同阳顶天一同去把范遥从牢房里拖出来,甚至有时候阳顶天分不开身也会让他到牢房里找人,对范遥在牢房里的行径已是习以为常,没道理过了几十年反到不能适应了。
不是排斥拒绝牢房里的惨忍画面,而是想避开让张无忌亲眼看见血淋淋的场面。
杨逍继续说道:「我还想说你刻意把郡主支开,有点长进了,看来,你只是觉得只有教主才能阻止范右使是吧?」
一语道破。
大伙这时才反应到,阻止范遥、让范遥中断手上的工作,其实也不一定要张无忌亲身出马,杨逍也是可以办到的。而且可能,由他去办会更容易些。
只是,从头到尾,杨逍都没有想要去阻止他的意思。
「杨左使,你能阻止他的吧?为何这次却放任他了?」
发问的是殷天正。而他的疑问同样是大伙的疑问。
杨逍放下茶杯,声音非常平稳,「他最近很收敛了。难得一次,反正他也说了只死一个,随他任性吧。会搞这么久倒是出人意料。」
……
众人哑口无言。
杨左使你别惯着他阿!!!
杨逍这看着说不动,看来就是想让范遥在牢房里肆意妄为,兄弟们纷纷把目光放到张无忌身上,无声的希望他能否想想该如何搞定这对兄弟档。
张无忌觉得有点无奈,看杨逍少见放任范遥不想管的态度,温声劝道:「杨左使,不如我们去问一下,要是事情都问出来了,就让范右使早点收手吧?」
「──」杨逍沉默地看着张无忌一会,随后叹气,「如果是教主你如此说的话──」
都过了三时辰了,怎可能问不出来?范遥到现在都还没结束,不是因为情报还没问完,而是因为他手上的那个人「还没死」,范遥还没意识到是该结束的时候。
说那人命硬,这还真的是很硬阿。
即便还想拖时间,但看来应该也没办法再拖多久了。
杨逍领着张无忌来到牢房前,其他人都没跟,张无忌看兄弟们都一脸排斥拒绝面有难色,在随杨逍步伐的路上,稍微好奇的问了下。
杨逍没特别描述什么,只说了范遥在问话时手段残酷不知轻重,总是把场面搞得惨不忍睹,兄弟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是那副表情。
然后来到牢房前,杨逍手放到门上,没推开门,「教主,你在外面等吧?」
张无忌愣了下,「我不方便进去吗?」
杨逍摇头,实话道:「你想进去,我也没有阻止你的道理。只是,我个人,并不希望你亲眼看到里面的场景。」他犹豫了下,续道:「里面的范右使,不会是你熟悉的样子,甚至,最糟的情况,我担心你会无法接受。」
「杨左使。」
「是?」
「我就问几个问题吧。范右使在里面的所作所为你是清楚的吧?」
「是。」
「他应该有事前向你确认过能不能做吧?即便没有,从你没阻止来看,这便能算是你『允许』他这么做吧?」
「正是。我确实是默许他这样做。」杨逍顿了下补充,「我觉得他最近有些压抑过头了,稍微发泄一下也好,便让他随意任性了,没特别限制他。」
「无妨,既然是杨左使你的判断,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吧。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当年,阳教主一定也知情,他也是如此允许放任吗?」
杨逍沉默了一会,回道:「是。」
事实上,阳顶天对范遥的放任与宠惯,绝对比张无忌想的还要超过。大伙都不理解为何阳顶天对范遥如此纵容放任,可以说是鲜少管他,唯独跟范遥一起长大的杨逍知道其中缘由,而他也是配合着阳顶天的意愿,让范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成长。
范遥无害。
对阳顶天、杨逍,甚至是现在的明教教主张无忌来说,范遥绝对是无害的。
他的獠牙向来都只向着敌人,然后容许重要的人随意无理的对待自己。
张无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事,他现在只是觉得,既然当年阳顶天都如此纵容范遥,对于承接他留下来的整个明教,应该要保留些许惯例。虽说他受明教众人的爱载,但这并非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权望,前任首领的遗志,必须尊重。
「杨左使,我也一起进去吧。范右使作为我的光明右使,这些事我还是得知情,对吧。」
张无忌眼神认真。见状,杨逍欣慰一笑,「教主,我们明教的教主是你、遥的主人是你,真是太好了。」
「?」张无忌不解。
杨逍没再多说,话锋一转,提醒道:「教主,一会若是觉得不舒服,不需顾虑,直接出来即可。」
「我会尽量努力撑住的。」
张无忌表现出他的决心,然而杨逍却淡然的摇头拒绝。
「不必如此,教主,你没有必要习惯这种事,也不必去努力适应这种事。明教的阴暗事,让遥弟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