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下了她的电话,答应到时候让他们打回去。
她留下号码离开,走向村外的路,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她心里更担心,曾经她给孩子们留下过电话号码,让他们以后有困难联系自己。
萌萌是个好孩子,跟她关系也不错,如果他们要离开村子应该会打个电话分享,他一定会欢呼雀跃,说自己要进城了,要去过好日子了。
就算着急走,在城里安定了也可以打电话过来,怎么就这么没了消息。
她留了个心眼,离开村子后,又绕回来,躲在萌萌家里,在这里她又发现了不对劲。
太干净了,不是整洁,而是空旷。
屋里像是被收拾过,只剩床架,柜子里全部清空,曾经堆满了各种东西的桌上如今空空荡荡。
活像是主人家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并决定再也不回来。
可那些东西带出去有什么用呢?
而在屋后她发现了一大块烧焦的土地。
她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想象,她用手机将一切拍下,而后传给了自己的朋友。
夜幕降临,她走出萌萌家,带好门,摸着黑走向村里最亮的地方。
和上一次来时不同,晚上这里灯火通明,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人在。
里头还传出巨大的音乐声,像是酒吧里打碟的声音。
偏僻的山村夜里,出现这样的声音实在违和,怎么会有人跑这么远到这里喝酒,那可真成了蹦野迪。
她想进去一探究竟,可屋外始终有人来回巡逻。
直到半夜,一声钟响,终结了所有噪音。
音乐声戛然而止,里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头的人开始收队,鱼贯走进门里,当最后一个人进入,大门缓缓合上。
她等了会儿没人再出来,趁机靠近,走得近了能听清里头传来的祝祷声。
那声音瓮声瓮气,充满了煽动性。
她蹑手蹑脚绕着院子转了一大圈,没找到任何可以窥伺的地方,这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她回头看了看上山的路,义无反顾闯进夜里的山林。
摸索到合适的高度,她气喘吁吁地停下,转身后看向山下,瞪大了双眼。
虽然离得远,但她立刻可以肯定那是个邪恶的仪式。
她赶紧拿出手机放大,按下拍摄键,镜头里画面变得清晰。
戴着类似恶鬼面具的人盘坐在地上,坐了一地,围了好几个圈。
圆心中间有两个人一站一坐。
站着的是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张开双臂,不知在说些什么,通过肢体动作倒是能看出激动的情绪。
坐着的那个垂着头,但似乎没有戴面具,从长发和身形看,大约是个女孩。
站着的面具人停了下来,他走到女孩身边,平着伸出手。
有个人便从地上站了出来,她认出是白天那个赶她的保安。
保安手里拎着什么,她没能看清,便又放大了些,画质已经开始下降,但可以看出那大约是个小锤。
小锤被交到了站着的面具人手里。
他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挥起锤子砸了下去。
她叫出了声,克制不住地颤抖,温热的血液和脑浆仿佛也溅在了她的脸上。
没等她缓过来,她就看见坐着的那群人蜂拥而上,扔掉自己的面具,撕咬在女孩身上,甚至掰开了被锤子砸凹的地方,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
那个站立的面具人像是判官,像是旁观者,像是看戏人,他就那样站着,看着他们进食。
她差点要吐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杀人!这是吃人!
她的心咚咚跳着,掩盖了林子里呼啸的风声,黑暗的侵袭让她遍体发寒。
她忍不住去想,那些人里会不会有往日与她交谈的村民,还是他们已经成了那些人的“食物”。
愤怒、恐惧、恶心、后悔,无数情绪扑向了她,她握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坚持着将镜头对准那座邪恶的院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停了下来,她以为终于结束了,可站着的面具人突然将手指了出去,这个方向......冲她来的!
不不不,不可能,她离的这么远,怎么可能!
可突然那群人齐刷刷扭头看了过来,眼神像是穿透了层层树木直射她而来。
她心下一紧,终于确定,自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