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赌场,宋祉微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宋慕青会同意南叶带他们来这个地方。
鱼龙混杂,纸醉金迷,每一处都充满贪婪和欲望。
宋祉微原本以为宋慕青在这个地方应该会不自在的,毕竟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喜欢这个地方的人。
但意外的,宋慕青看起来甚至比南叶还要如鱼得水。
“你哥可厉害了,以前可是人称赌王。”
南叶的声音落在宋祉微耳边,偏头笑着看着她。
“我们三个之前准备创业,但是资金不够,又拉不下面子跟家里人要,就来这里赌钱,慕青他基本就没有输过。”
说起以前的事情,南叶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感慨和怀念。
顿了一下,她抬起手肘推了推宋祉微,有些戏谑的道:“你可以试试,指不定你和他一样也很有天赋呢?”
“祉漓呢,也很厉害吗?”宋祉微有些好奇。
南叶眨眨眼睛,忍不住笑起来,但还是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小心的瞥了一眼宋祉漓,才靠在宋祉微耳边低声说。
“这丫头是个倒霉蛋,十赌十输,跟她反着来必赢。”
“你们两个,蛐蛐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避开一点别人。”
刚说完宋祉漓的事情,她的声音就出现在两人身后。
宋祉微立马拉开距离,扬起笑容“我没有蛐蛐,我只是听她说而已。”
“……哇,你们宋家人一个德行哈。”南叶满脸都写着自己被背叛的心痛。
宋祉微抿唇笑着耸肩,趁着宋祉漓和南叶争论她赌运到底好不好的间隙,偷偷溜走。
“你赌运怎么样?”宋祉微凑到季祈安身边询问道。
季祈安侧眸看了一眼宋祉微,收回视线,淡淡应道:“还不错。”
“你喜欢那个玉镯?”
安静了一会儿,宋祉微注意到季祈安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赌桌上的玉镯那。
这个世界的玉石非常稀缺,如果有幸得到一个玉镯,绝大多数人也会选择放在家里的收藏阁里。
另外一些人,也只是会选择在隆重的场合拿出来戴一戴。
每一块玉镯都不一样,颜色和细腻程度上总会有些细微差别。
赌桌上的这块月牙白的玉镯,无论是从质地还是颜色来说,都称得上是极品。
这个玉镯,出自赌场老板之手,摆在这里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人能从赌场这里赢走它。
南叶好不容易躲开了宋祉漓,从人群里钻了过来。
“你又在看这个啊。”南叶语气了然,似乎并不意外。
察觉到宋祉微略带疑惑的目光,南叶冲她笑了笑,解释道:“这块玉镯,祈安从第一次来这里就看上了,只可惜只能靠赌来得到,再有钱也不能让老板开后门。”
要是光靠钱就能得到这只玉镯,季祈安早就把东西拿到手了。
“赌?那不能让哥哥帮忙吗,他的赌运不是百发百中吗?”
南叶笑了几声“百发百中,那也是没人作弊的时候。”
季祈安斜了南叶一眼,语气带着些警告:“你别教她些不好的东西。”
南叶丝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你这话说的,我这只是提前跟她说,总比她花大价钱砸进去还啥都捞不到的好吧。”
绕来绕去的,宋祉微都搞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你看你把我们祉微都说迷糊了。”南叶语气带笑的对季祈安调侃道。
宋祉微慢慢理清思绪,毫无征兆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赌场作弊?”
“反应挺快,嗯,也只有这个玉镯的赌桌是做了小动作的。”南叶点头承认下来。
宋祉微的声音不大,身边也有好几个人听到她说的话,但大家看起来好像都习以为常,并不意外的样子。
“大家其实都知道这个赌桌有问题。”南叶解释道。
“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赌?”
“当然因为他们也在赌。”南叶眼中的笑带着些轻蔑不屑。
她随手拿了一杯旁边侍从盘中的酒杯,在手上轻轻晃了晃,才开口道:“赌场说过永不修理这个赌桌,所以他们都在赌这个赌桌在几十年没有修理的情况下,会不会在他们上场的时候就突然失灵。”
“可这概率也太小了……”宋祉微皱眉摇头说着,她不太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这个镯子吸引了一个又一个贪婪的人来赌这个未知数,前仆后继。
“大家何尝不知道,但就是有些人抱着赌徒心理。”南叶耸耸肩,歪头看戏似的看着因为失败跪在赌桌旁撒泼打滚的赌徒。
“还怪有趣的,对吧?”南叶询问宋祉微,打开智脑拍下这令人发笑的一幕。
“但还有一部分是来这里试验自己作弊手法的。”按灭智脑,南叶抿了一口酒,慢慢说道。
“作弊手法?”
季祈安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现在才开口“玉镯赌桌的小动作是众所周知的,赌场在这里能有例外,客人当然也有。”
“无论是什么手段,只要你能在这个赌桌上赢下一局,这个玉镯都会给你。”
“他们……好自信。”
“自信,是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南叶偏过身子,凑到宋祉微面前勾唇笑着。
季祈安转过视线看向别处,好似随意一问“你要试试吗?”
虽然没有点名指姓,但宋祉微和南叶都知道季祈安这句话是在和谁说。
南叶也懒得在这里做多余的人,转身摆手“我找宋慕青他们去了,你们好好玩。”
“试玉镯赌桌?”宋祉微看着南叶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才收回视线,语气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