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太不礼貌了,”我难得羞愧了一次,觉得是不应该叫错人家的名字,“你怎么能一边跟我讲话一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呢?槙岛圣护是谁,我要去把他杀了。”
我:“……”
好癫的美国人!
青年身上缺乏肌肉的痕迹,就算是里世界的人,他也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宅。我倒不相信了,我吃个炸鸡都能碰上毁灭世界的大反派:“不急,你先把托盘给我。你也别去杀他了,他是我死去的前夫。”
白兰听完有些释然又有些纠结:“你们怎么还领证了呢?”
我:“……”所以他没看过热播的乌托邦警匪片《心理测量者》是吗?
然而我是来吃饭的,接过餐盘,我转身绕开乱跑的白人孩子,找到了靠窗位置的空位。桌上放着免洗净手液。快吃完汉堡的时候,他居然又来了,身上的围裙不见了。白衬衫牛仔裤的样子像随处可见的兼职男大学生:
“你下班了?那我也不接受搭讪。”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把这家店买下来了。”
我:“???”
这是什么微服出巡的富二代,那我算什么,拿[他追她逃]剧本的苦情女主?我准备说“就算你有再多的钱,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他端来一盘黑糖珍珠蛋挞:“新口味,对外没有发售,因为还在测试阶段。”
我:“……”
“来就来吧,”我给他腾出半张桌子,“怎么还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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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确实小,白兰·杰索也在斯坦福读书,刚巧是武器研究员的学弟。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家成功的科技公司。告诉我这些是因为: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双手托住下巴,我从玻璃窗的反光看到自己嘴角沾的薯条屑,“说真的,你以前藏在哪儿,我怎么都没发现你呢?”
蛋挞一盒六个肯定是吃不完的,我打算打包带给交好的前台经理。谁能看出他优雅高大的南非长相下,居然嗜甜呢。
“嗯嗯,”我礼貌地敷衍他,“你在拍真人秀吗,上东区王子与肯德基灰姑娘?”
“灰姑娘,不,不,”他熟稔地拿走我的饮料杯。套餐选不了无糖可乐,听了我不喝的理由,白兰表示可以代劳。反正他不需要控糖,“拥有你这样灵魂的人,跟那种老气的颜色不搭边啦。”
我含蓄地表示你需要进修一下搭讪女人的技巧:“真的很土味情话。你倒说说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呃,五彩斑斓的黑?”
白兰杰索说:“你的灵魂受过伤吧?”
“按理说作为半身的守护者死了,你的灵魂应该变成废墟才对,”贪欲的表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痛苦,脑海深处的嚎叫,孤独,湮灭的火焰印记…这些你不在乎吗?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活下来呢?”
我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寻找人生价值的男人。
他们好像要么和世界过不去,要么和自己过不去。
我用力地把薯条摁进酱汁,轻笑了一声:“我当然要活下来了,不然此时此刻,你的废话要说给谁听呢?”
白兰杰索大笑起来。
“你能跟我说说你的前夫吗,我应该长得和他很像吧。”
他口气诚恳,我于是讲起了劝人向善,毁灭世界不会有好下场的故事。我前夫死于把社会打造成他所寄翼的野望(他死于和女主做对(划掉)。我还有个前男友,他整天也想着拯救人类。所以男人不要跟世界过不去,汤姆·里德尔在我的包里一边偷听一边点头。
“于是你的择偶标准是?”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公务员,”说完我自己都信了,“他应该从事正直的工作。实在要加入黑手党,大不了当个保安。”
白兰的笑容怎么看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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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机开机,reborn发了短信给我,言简意赅地提到纽约就有受邀前往观礼的黑手党家族。他疏通好了,安排了一个移民美国的意裔家族。地址传真给了我,顺着地址我去面见对方的首领。他们坐自己的私人飞机会捎带上我。
对了,他还给我冲了两百美刀话费。
快来吧,亲爱的学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