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WOC，哪里来的大佬这么壕！ ]

[ 天，第一次看到活的星海！该说不说，意哥流批！ ]

[ 6666666 ]

[ 贫穷的我流下嫉妒的口水 ]

一个接一个的礼物特效砸的屏幕十分刺眼，惊呼“土豪”“老板”的弹幕跟着暴涨，把界面顶端挤得密不透风。

许闻意终于开口说话，劝道：“大家别买礼物，我不需要。”

可是特效依旧没停。

这礼物实在不便宜，许闻意无奈从游戏里分出一点注意力，准备继续阻止，刚要张口，却在密密麻麻的弹幕文字里瞄到了送礼的id。

他愣了半晌，角色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齐珩在看我直播？

有点手足无措的茫然，然后不知怎地，又有一丝慌乱。

“意哥？”队友见他半天没动，在语音里喊他。

许闻意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有点事，大家稍等一会儿。”便放下鼠标键盘，拿起了手机。

齐珩还在继续点击送礼的按钮，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响起了提示音。

料到会是谁在这会儿给他发消息，他抄起手机点开了微讯。

许闻意：不用送礼物了。

没一会儿又是一条。

许闻意：平台还有分成。

不知道这是他临时找出来的理由还是正儿八经的想法，齐珩嘴角弯了弯，打字回复。

珩宇-齐珩：只送一点。

齐珩的一点是多少？许闻意猜不出来，但辐射圈不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

他只得放下手机，先将注意力扳回来。

最终，齐珩在直播间里刷了二十几个“星海”，把自己送上了榜一大哥的位置。

许闻意则在一片闪烁的光效中击杀了最后一个敌人，拿下本局第一。

对局结束后，直播间的观众还讨论得热火朝天，许闻意则是急匆匆地找了个借口关了直播。

齐珩听见隔壁房间的开门声和由远而近的急切脚步，随后就看见了站在书房门口的许闻意。

明明只有几步，许闻意却几乎压制不住自己起伏的呼吸。

他深吸口气，说：“齐珩，我，我们聊聊？”

齐珩道：“好。”

两人最终在楼下的餐厅吧台落了座。

头顶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在黑暗中拢起一片安静的区域来。

激烈的心跳还未平息，许闻意瞧着空空如也的台面，才突然有些局促：“我去拿个喝的吧。”

齐珩就坐在料理台边的高脚椅上，安静地看着他前前后后地忙活。

台面上逐渐多出了半瓶酒和两罐苏打水，许闻意用厨房里简单的工具碾碎了一些薄荷叶，最后和冰石一起丢进了窄口的酒器里。

不大的玻璃瓶中盛入透明的酒液，薄荷沉在瓶底，折射出漂亮的碧色。

许闻意给齐珩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我用了你酒柜里那瓶打开的琴酒，兑了点饮料。”

齐珩端起杯子抿了一下。

沁凉的薄荷香味滑入喉中，酒味清爽微甜，简单的调制，却意外地好入口。

他坦诚地夸道：“味道很好。”

许闻意站在对面等他评价，听完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到他旁边坐下，自己也倒了一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酒，只是刚分化完的时候有点好奇自己是什么味道，才去网上搜的。我只会做这个，你喜欢就好。”

齐珩眼角微微一挑。

信息素的成分十分复杂，其中的特性表达分子形成了每个人类个体独一无二的气味。

他看过许闻意的信息素报告，主要的气味有薄荷、薄雪和酒，拟态向和感知向都有，复合度很高。

不过许闻意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一直控制得很好，相识结婚至今他还没有清晰地闻见过，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尝到。

分享信息素是很亲密的行为，察觉到许闻意别扭行动下没说出口的感谢与示好，齐珩把杯子放回吧台，问：“闻意，想聊什么？”

许闻意低头摸了一下耳朵，也抿了一口酒，感觉心口终于稍微安静下来。

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于在家人面前保持乖顺和安静，但面对齐珩，这个他将来或许会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许闻意模糊地摸到了一点可能性。

他们的婚姻也许会有除合作以外的其他支撑点。

这一点破芽的期盼让他鼓起勇气开口：“许程襄说的那些不是真的……我直播不是为了赚钱，我只是喜欢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