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白天,却因着下雨,天色阴沉下来,这显然方便暗处的人影。
三人挤在树荫之下,踮着脚往高脚楼上瞧,胖子拗不过旁边的两个祖宗,一边观望四周帮他们把风,一边防住沈玘爬到树上偷听到意图。
又当爹又当妈。
“诶,诶,胖子你松手,我会读唇语,万一那老头骗人怎么办?”沈玘被胖子像抓小鸡仔一样抓着领子,连忙叫他松手,“那老头连小哥会害死我们这话都说得出来,指不定脑子有什么问题。”
“祖宗诶,你可别一惊一乍的。”胖子不为所动,“你爬那么高,被发现了小心赶我们出去!”
说着,见一个人治不住沈玘,胖子对着张起灵招招手,“来,小哥,把咱家少爷拉住,摔坏了这地方可没人给他治!”
沈玘,再起不能。
三人默默在下面等候,准确来说是胖子和张起灵在默默等候,沈玘在跟他俩闹脾气,“天赐良机!”他蹲在地上不满的嘟囔道,“那老头说瑶族话我听不懂,他儿子翻译的我还读不出来吗!”
“行了哈。”胖子顺手呼噜一把他的脑袋,不错的手感叫他一喜,对着张起灵挤眉弄眼,“相信天真的记性,保证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沈玘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对着突然伸手过来一连呼噜他脑袋好几下的张起灵怒目而视,偏偏碍于地形不好大声谴责,抬头瞪着人,“小哥!”
张起灵低头看他,像是没意识到沈玘愤怒的原因,变本加厉的又顺着毛摸了一把,神情自若。
眼见沈玘就要不顾实力差距扑上去,胖子手臂一捞把人锁在原地,“天真快结束了,咱不和小哥这闷葫芦一般见识哈,你打不过他!”
要不是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张起灵眨眨眼表示赞赏,沈玘倒真的信了胖子站在自己这边。
“哼!”沈玘愤愤不平的安分下来,把头偏到一边,故意不去看张起灵,才不是因为打不过呢!
这谈话持续太久,蹲在下面的三人商量后,沈玘独自留在这里,和被赶出来的阿贵一起等,胖子和张起灵则回去再做打算。
他们两个走了好一会儿,才见吴邪从高脚楼内走出,见沈玘蹲在窗下的林子里,颇有些哭笑不得。
“等很久了?”吴邪边问边伸手拉他起来,在阿贵没注意到底时候,低声道,“赶紧回去。”
沈玘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不得了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喊着累就催他回去,顺便打断阿贵的好奇心。
哪知道回去却没见胖子和张起灵,正奇怪,却见这两人在他们两个后面回来,胖子脸上肿的不行,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是招惹谁了?”沈玘看的都觉得疼,不敢想象胖子是怎么回来的。
他们几个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被胖子逐出换药行列,胖子笑眯眯的看向漂亮的云彩,果断叫人家云彩妹妹换。
“该!”沈玘啐他,眼见云彩将他脸上的肿块划破了才上药,手里捧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瓜子,分了吴邪一点,两人就这么就着胖子强撑着不叫出来的涨红的脸嗑瓜子。
这还不够,沈玘甚至把张起灵抓了过来,哥仨一起看着胖子为爱强撑,甚至于张起灵都被塞了一手的瓜子,此时安静的磕着,一点眼神也没分给胖子。
吃完晚饭,几人在走廊上乘凉,吴邪原原本本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复述一遍。
“你是说……盘马杀死考古队的人后,再去看的时候,这些人死而复生,甚至不记得盘马杀死了他们?”
沈玘托腮想了想,“他的话可信吗?”
胖子也觉得这事情不大可能,“这都赶上我小时候吓唬大姑娘的故事了,这事能是真的?”
吴邪却肯定盘马没有说谎,他显然想表现一下,于是将目光投向沈玘,“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可能的是什么?”
“有两个队伍。”沈玘说着,依依不舍的从靠椅上坐直,郑重的看向吴邪,“你已经有想法了?”
吴邪点点头,“盘马他们并不了解考古队的情况,就算是替代也看不出来,只能怀疑他们死而复生。”
“这个替代,明显是有所预谋的,盘马只是阴差阳错参与到了里面。”
“猜想不需要证据。”沈玘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的在大腿上画着圈,“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要怎么证明?”
吴邪决定去羊角湖里碰碰运气,若是能找到那些抛尸进湖的人的骨头,就能证明他猜想的正确。
沈玘眯了眯眼,“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他说话慢吞吞的,“既然都是被替换了,那么……照片上的陈文锦,真的是陈文锦吗?”
这个短时间并不能证明。
吴邪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道:“我不知道。”
尽管按照猜想,照片上的陈文锦并不一定是陈文锦本人,那也就意味着,陈文锦在此刻已经被囚禁在格尔木疗养院。
去羊角湖的事情再次被提上日程。
四人算来算去,能用的装备居然只剩张起灵不离身的黑金古刀,和沈玘去解家取回来的唐横刀,俩还都是冷兵器,真遇上什么也不能对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