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位医生?”吴邪见沈玘想要坐起来,忙快走几步搭把手,顺便问了一嘴。
“嗯,北京的朋友,来格尔木调研的。”沈玘吃力地坐了起来,对着吴邪笑笑,“他对象还在开会,等下估计也要过来,感兴趣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他们怎么样?”见吴邪欲言又止,沈玘主动问道,“还有你,怎么现在就下地走动?”关心之意明显。
“胖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小哥……”吴邪顿了顿,摇摇头,“不好说,胖子会带小哥去北京,我要回杭州一趟,你呢?”
“我也要去北京。”沈玘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着吴邪摊开了手,晃了晃,“手机,手机给我一下。”
吴邪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递了过去,却见面前的人一顿操作,笑眯眯的还了回来,一看,通讯录里赫然多了一个名字。
心弦一颤,吴邪下意识握紧手机,对着沈玘露出一个手足无措的笑,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关注话费余额,毕竟……短信发多了,也挺贵的。
一向靠谱的青年少有如此俏皮模样,大抵是两人逐渐相熟,沈玘并不吝啬向吴邪展示倒斗之外的自己。见他手足无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揉揉吴邪的脑袋,看着人瞪得圆溜溜的狗狗眼,心下柔软。
吴邪被沈玘突然的行径一惊,起身结巴说自己再去看看胖子和小哥,落荒而逃。
徒留沈玘在原地,毫不掩饰的笑了开。
“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又一人推门起来,见沈玘看着门口发笑,挑了挑眉,出声问道。
“森森?开完会了。”沈玘收起笑容,整好以暇的看向来人,“淼淼叫你来的,虽然我什么事也没有。”
戴眼镜的男人轻车熟路的坐在床畔的椅子上,比起汪淼的冷淡,他熟络的不可思议,眼尾都带着笑意,微笑着单手撑起下巴,“不能是我自己想来看你?”
他的眼镜度数不高,平时摘下来也仅仅是视物有些模糊,但这一行由不得半点马虎,久而久之也习惯常戴眼镜了。
沈玘瞥了眼白大褂上的名牌——汪森,不由感慨自己的“孽缘”实在是多。
说来奇怪,他不是主动去认识别人的人,一开始还是汪森主动找上来搭话,事后问起,这人言之凿凿,说看他长得符合自己的审美,就想认识认识。
沈玘还记得当时自己瞪圆了眼,惊疑的看向身旁的汪淼,“淼淼都不吃醋的吗?”
汪淼略一挑眉,肆意打量沈玘一圈,道:“我也喜欢。”
……神经。
压根没意识到完全接受这个说法的自己也算不得什么正常人呢。
汪森果真没有劝他的意思,只是道:“我们过几天回去,要走了就来通知你。”
几天后,沈玘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看着几月未见的都城,有种不知前路在哪的迷茫。
还记得吗?解连环留给他一包烟。
沈玘在见他最后一面前拆开了它,包装底下藏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只有短短七个字,内容令人瞳孔一缩,只觉内心复杂。
“解家,有你的东西。”
沈玘本能不想与解雨臣打交道,头回打交道遇上的事情犹历历在目,其中的复杂更是不愿涉足,加上这位赫赫有名的花儿爷不好糊弄,偏偏解连环又叫自己去解家。
他突然有点想念吴邪了。
该找个什么借口?总不能一上去就自来熟的说:“嗨,老板,你叔说你家有我的东西,我能来拿吗?”
不被乱棍打出去才怪!
来软的不行,来硬的更不行,别说解雨臣本身功夫就俊,老板出行哪有不带保镖的?自己又不是武侠小说里老子功夫天下第一的男主,如此嚣张行事……
不被削死才怪!
解连环这人怎么顾头不顾尾,轻飘飘扔给他一个线索,也不说该怎么同解家搭上关系,难不成要他蹲在解雨臣出行的必经之路上碰瓷讹诈?
沈玘恨恨地拿出手机,琢磨托关系和大老板搭线,猛然想起,自己上个活儿为了方便联系,留了解雨臣的号码来着……
那一刻,沈玘差点流泪唱赞歌,身后好似有几个胖乎乎的小天使在吹喇叭,赞歌的旋律悠扬婉转。
接着便是搜肠刮肚琢磨怎么开场。沈玘怎么想都觉得太过谄媚,想必人家大老板早就看腻歪了这种嘴脸,指不定觉得他也是个小人,于是干脆将字条拍了张照片过去,静候佳音。
他承认,这个决定相当冒险,解雨臣这人,比他之前见识过的所有人都不好相与。
解家各个都是人精,一个消失多年的解连环都如此棘手,更不必说早早当家的解雨臣了。
解雨臣是否对此感兴趣犹未可知,但字条上的内容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沈玘要的就是他这点重视,只要搭上线了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