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历千锤百炼,至少受伤沾染了上百条人命才能拥有的煞气。
如果他们继续不作为,他们可能会损失一个营妓;但如果他们反抗,保不准失去的就是性命。
男主危人杰并未告知他们这“营妓”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们这群军痞子说什么也要将人拦下,而不是放走。
可雁渡水的情况远没有看上去那般乐观。
不过是一小会儿,雁渡水就已经没力气了。她的针在发抖,偶尔会不小心刺破一只眼的脖子,引发他一阵又一阵吓人的哀嚎。
雁渡水还能够行走,还能够打起精神防备他人,得益于意志力超强的作用。
可雁渡水不敢松懈、不能松懈。
雁渡水紧紧箍这一只眼。这是她唯一的人质,也是在她失去力量的时候,能够成功逃离的希望。
不能将后背交给敌人。
雁渡水靠壁行走,脚步缓慢。好在这些闯入的士兵素养不高,没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而被雁渡水绑架的一只眼更是废物中的废物,哭爹喊娘,就是没能发现雁渡水的虚张声势。
把手帘帐的两人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想着等这不识好歹的营妓放开一只眼,他们便冲上前给她一个教训。
看出他们的打算,雁渡水来到帘帐边,手一推——
“啊——娘亲——!”
一枚银针被钉入一只眼脖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出。
柱状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一只眼无助地捂着脖颈,鲜血带着温度从他体内流出。
不多时,他便是个死人了。
但他临行路上不会孤单,因为雁渡水会将他的同僚送下去。
一个、两个、三个。
雁渡水的银针见血封喉,瞬息之间便夺取三人性命。
雁渡水没有内力?无所谓,她杀人从来不止靠内力。
雁渡水没有力气?无所谓,有的是轻松杀人的方法。
唯一的问题,是雁渡水的精神撑不了那么久。
所以要快点跑,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跑到安全的地方;或者将这些人都杀死。
又放倒几名士兵,雁渡水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还好,她的耳朵没事儿。
危人杰将她安置在偏远的营帐内,此处没有他人。
只有唯一的、想要同营妓快活的那个士兵还活着。
粗重的呼吸声,在左前方。
是之前打头进入营帐的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
雁渡水记得,这人的死穴是在——
银针掷出。
孤注一掷而已。
雁渡水不会害怕赌博,她遇见的险境数不胜数,每一次,她都不怵用自己的一切进行博弈。
反正,赌赢了活,赌输了死,仅此而已。
还好,还好,这一次,她也赌赢了。
雁渡水听见那名士兵的哀嚎。
很好,都死了,那么现在,找个地方藏起来……静静等待药效过去……
今日之耻,来日必百倍奉还。
“嘎吱——”
树枝被踩断,发出存活于世最后的声音。
还!有!人!
谁,是谁?
我还有什么可以杀人的手段?
如果被抓住,我该怎样逃脱?
“真厉害啊,夏国的战神。”
——宁国将军,危人杰。
奇异的香味包裹雁渡水。
雁渡水看不清,身体绵软无力,再生不起反抗的气力。
危人杰捡起雁渡水,好心替她整理着装。
“唉,雁渡水,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狈。”危人杰哀叹,“明明是夏国的战神,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你们夏国的皇帝可真不是个好人,竟然将自己国家最好的将军送出去,想要一时的安稳。要不是你们皇帝,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哎呀,怎么杀了我这么多士兵?他们可都是宁国的好儿郎,你能够招待他们,应当感恩啊,他们可比夏国的软骨头好多了。”
“还是说,你看不上他们?是觉得他们太小了,没办法满足你吗?不要这么抗拒呀,他们一起上的话,还是可以让你舒服的。”
“嗯?你不是应该没有力气神志不清吗?为什么现在还能露出这样愤恨的表情?”
“仔细想想,他们的确没有资格夺走你的初夜。哦,是初夜吗?整天和夏国的士兵们混在一起,做过吗?”
“要不然,我……呃?呃!”
一阵剧痛。
陆颂诗姗姗来迟,飞起一脚——危人杰肿着脸,整个身子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