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以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愿能在季云鹤身上找到。
江濂紧挨着季云鹤的脸,耳朵自动隔绝外面的爆竹声,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和心跳闭上眼。
第二天陈家人走亲拜友,家里留守的人不多。季云鹤看见新房外的摩托车,心血来潮想试试,向嫂子借了车钥匙准备上手。
江濂隐含担忧:“你会骑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东西还要学吗?”季云鹤不以为意,他虽然没骑过摩托车,小电驴还是开过的,大同小异嘛。“怕死就别上。”
江濂无奈叹气,跨上车搂紧他的腰,“我怕你出事啊。”
“正儿八经哪那么容易出事。”
事实证明,不要轻易立flag。村里水泥路只有一条主道,其他岔路还没来得及修,坑洼较多,正巧路边有走亲人的村民,季云鹤担心车速过快,泥水会溅到他们身上,刻意将速度降到最低。然而他低估了水坑的深度,前轮胎陷进去以后一时没能起来,他赶紧刹车准备推过去,结果脚下打滑没站稳,人车各摔一边,江濂慌里慌张拉住他,垫在了下方。
“我艹!”黄泥水挂满全身,头发脸上无一幸免,江濂脱口而出一句惊骂。
“噗哈哈哈哈哈,江濂,你也太狼狈了。”季云鹤虽然没好到哪里去,但不妨碍他指着江濂的惨状大笑,主要是江濂向来一副矜贵体面的模样,眼前黄泥加身的邋遢样,反差感太强了。
江濂本来的急头白脸瞬间凝滞,愣愣地看着季云鹤的笑容,似乎没怎么见季云鹤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过,原来这么好看吗…
旁边的村民跑过来帮忙,季云鹤笑完后一脸尴尬,讪讪地推着摩托车回到陈家,江濂一声不吭地跟在一边,淌了一路的泥水都恍若未知。
陈家嫂子见状,赶忙用大锅烧水给他们洗澡,免得着凉。季云鹤自觉做错事,不好意思麻烦她,主动蹲到火坑前添柴火,顺便驱驱寒。江濂紧挨着他,眼睛直愣愣地凝视,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花来。
季云鹤心里忸怩,抬手捂住江濂的双眼,“收敛点,还有人这呢。”江濂取下手握住,抚上他的唇角,喃喃道:“小鹤,你笑起来很漂亮。”
救命。季云鹤莫名羞耻,只想赶紧远离这家伙。注意到水里已经冒出小水泡,等不及沸腾,立即提来两个水桶装水到新房浴室洗漱。刚脱掉毛线衫,江濂突然开门进来,他简直无语:“你干什么?”
“一起,我冷。”江濂不由分说地开始脱衣服。
“两桶水怎么够,别发疯。”
“我跟那个女人说了,麻烦她烧好水送到门口。”
“……你有病啊。”
幸好两人各带了一套衣服过来,极具先见之明。季云鹤吹好头发,穿上干净的外套,准备跟陈家大哥道个歉,把人家车子弄脏了。江濂很快吹完头发,硬是拉着他亲了好一会才下楼。
陈家其他人陆续回来了,围着季云鹤和江濂扔在地上的外套观看。弟弟翻出领子标牌,一字一句念道:“k,i,t,o,n,不是LV爱马仕阿玛尼啊,有钱人还穿杂牌啊。”
陈梅雪抢回衣服,白眼道:“什么杂牌几十万一件。”
“草特么,真的假的,这件衣服都我们再盖一栋房了。”弟弟惊呼。陈家母亲顿时心疼不已,捡起衣服想帮他们洗干净。陈梅雪阻止母亲的动作:“得送洗衣店啊,你拿刷子刷两下,衣服都报废了。”
季云鹤下来刚好赶上这一幕,劝老人算了,他们自己来。江濂想到刷个鞋刷出冻疮,洗衣服还得了,当机立断提起两件衣服扔到外面垃圾上,“不要了,洗什么洗,两件衣服而已。”
江少爷来这一趟对外人惜字如金,每一次开口都把陈家人唬住。季云鹤一眼难尽地抚额,干脆略过这个话题,向陈家大哥说起摩托车的事,询问哪里可以洗车,他会负责送过去。大哥摆摆手,当即接了根水管冲洗,压根没在意。
季云鹤怪不好意思的,打算明天走的时候留点钱好了。下午两人出门溜达一圈,回到客厅嗑瓜子打发时间,晚上早早地入睡养精蓄锐。陈梅雪不和他们一道走,假期还有点时间,打算再留几天。
到次日,身娇肉贵的江少爷再次出了点小毛病,嗑瓜子嗑出水泡来了。回去的一路上,季云鹤看到他嘴上的水泡就控制不住发笑。
江濂怄得要死,但看季云鹤笑得这么开心,他又无可奈何,甚至被传染到笑意。于是他全程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扭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