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上下為了即將到來的執刃大婚忙的一個個都腳不沾地的,角宮更是發了好幾封請帖到宮門外、廣邀江湖義士們前來赴宴。之前徵宮宮主成婚時因為想給宮遠徵一個驚喜、更是因為決定的很是倉促,所以並沒有對外邀請江湖豪傑們,長老們算了算之後發現這樣算起來,前山四宮宮主成婚竟只有商宮一宮對外開放、邀請外客。
這樣明顯並不符合宮子羽希望宮們多多對外交流的想法,所以這次執刃大婚,執刃本人也好、長老也罷,全都格外重視。畢竟上次商婚大婚時宮門還以多年來第一次對外開放為由只是邀請了小部分的江湖門派,並不能算的上一次太成功的對外交流,所以這次他們需要更加盛大、邀請更多江湖門派前來參加的盛世婚禮並藉此告訴整個江湖宮門對外交流的決心。
不過短時間內,這些與婚禮有關的事情和他們徵宮都沒有關係。除了宮遠徵一回宮就繼續投入了那個專用來制衡後山密谷守護人用的毒藥之外,還有惜音被脈出了有身孕的關係。
剛回山谷沒多久,正是想念妻子、和妻子分不開來的宮遠徵在一次習慣性牽住妻子的手要帶著她往前走時意外的摸到了她的脈搏,隨手一掐竟脈出了喜脈的宮遠徵先是呆愣了好幾秒,才猛然出手、握住惜音的另一隻手,兩隻手同時替她把起脈來,並確定了嬌妻確實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是中蠱後找自家夫人幫忙解蠱的那一次…懷上的。
「該死的林笙笙…我忍了那麼久不碰你就是怕妳懷上孩子,要不是她…該死!我要把她撕了!!」憤怒的吼完之後,宮遠徵還是選擇先照顧好自家夫人:「夫人,乖乖…這孩子不能留。」
「為什麼?」剛剛得知自己懷了寶寶、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惜音聽到丈夫不願意留下孩子,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遠徵,這可是我們的寶寶,第一個寶寶…」
「我知道,我也很期待我們的寶寶,但是夫人,這個孩子不能留…」宮遠徵將惜音緊緊抱進懷裡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撫一邊解釋:「你記得之前你在女客院落替我擋了一刀、中了那易江山的毒嗎?餘毒未清,現在生寶寶…寶寶會不健康的。」
「有你在也不可以嗎?」惜音委委屈屈的趴在宮遠徵胸前、紅著眼睛這麼問:「就算有你這ˋ個有毒藥天才之名的爹來調養,寶寶也不會好嗎?而且我不是已經喝了好多好多的排毒湯藥了嗎?殘餘的毒素應該很少了吧?會不會…對寶寶影響不大了?」
「夫人…這種事情要怎麼去賭呢…」宮遠徵理智上也知道其實理論上殘留在妻子體內的毒素已經很少了,若真的懷上孩子或許真的不會有事,畢竟妻子除了排毒湯藥還有每天乖乖服用百草粹,可…他怎麼敢用孩子的一生健康去賭僅剩的易江山毒素會不會造成影響?
「可是…可是…」其實理智也是告訴惜音、如果硬是將並不健康的孩子保胎生下來了,這或許反而是件不負責任的事情…孩子就會困在這不健康的身體中一輩子。可讓她剛剛得知孩子的存在就要…她又真的捨不得:「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還是…還是可以等一等?等等看,或許等孩子再大一點我們就能看出易江山的毒性有沒有發作在寶寶身上。」
兩人爭吵了許久,最後還是心疼的宮遠徵退了半步:「…我們在多留孩子兩個月看看狀況,如果孩子狀況真的不行…汀兒、夫人,我們不能猶豫,這對孩子也不是好事。」
孩子的去留暫時定下來了,但宮遠徵也並不是對這個孩子完全沒有想法或者說…試圖挽留。這半個月他也是竭盡心力的在研製毒藥的同時煎藥、配藥給妻子,努力想要將殘餘在妻子體內的易江山的毒性阻斷在胎兒之外、努力的想保住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同時研究新型毒藥和照顧妻兒,宮遠徵這半個月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這讓尚不知曉惜音懷孕但因為毒素關係還不確定是否要留下孩子的宮家其他人都很是納悶。他們遠徵弟弟這是怎麼了?怎麼回家之後反而還瘦了呢?
不過不管徵宮這邊再怎麼熱鬧,羽宮大婚的事情還是如期到來了。
押回點竹後的第三個月初,宮門再次對外大開,迎來了第二次主動邀請的大量外客。
「汀兒,今日外客眾多,你別落單,身邊定要有人服侍,你現在可磕碰不得,知道嗎?」作為宮家少爺,宮門內舉辦這般盛事宮遠徵自然也是被派了工作在身上的,提前將妻子安置在徵宮位置上的他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遠徵弟弟當真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呀!」在金繁隨著宮尚角、宮遠徵他們出宮剿滅無鋒時已經生下一子的宮紫商如今也已經出了月子,抱著孩子坐在惜音身邊調侃:「遠徵弟弟剛剛跟你說什麼了?這般捨不得你怎麼不把你帶在身邊?」
「沒有,他就是說今天人多、讓我別亂跑而已,沒什麼的。」惜音也沒有過多解釋,笑著和宮紫商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江湖外客逐漸入谷、依序落座後不久便開始的今天的正題——執刃大婚。
因為畢竟是執刃大婚的關係,此次對外開放了有三天之久,除了第一天的婚禮之外還有後兩天的慶典和花街等等,非常熱鬧,可以說山谷上下為了這次執刃大婚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感覺好久沒看到溫妹妹你了,小毒娃最近老說你身子不適在徵宮休養…要不是今天看到你了,我都要懷疑那臭小子是不是軟禁你了。」
惜音笑盈盈地回復:「紫商姐姐說笑了。」
「說真的,你沒事吧?溫妹妹。」宮紫商傾過半個身子小聲問:「你是徵宮夫人,卻稱病不出一、兩個月,大家都很擔心你…有宮遠徵那個小毒娃隨時待在你身邊你都能稱病這麼久,我們都擔心你是真的病了,還病的不清…不過現在看來你就是有些沒精神而已,倒是還好,應該沒甚麼事情才對…難道~其實是遠徵弟弟獸性大發,你們倆在徵宮裡…呵呵呵,才會這麼長時間都稱病不出吧?溫妹妹,你這不會是~~架不住我們家小毒娃的熱情吧?」
「姐姐別瞎說!」成親後對男女之事也算有了了解的惜音紅著臉推了推宮紫商,這位姐姐怎麼話題這般辛辣,動不動就這麼大方地問出口呢?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間宮遠徵和金繁都雙雙回到了他們身邊,婚禮即將開始了。
宮遠徵伸手托住妻子的腰輕輕揉了揉,湊到了惜音耳邊小聲問:「還好嗎?有不舒服嗎?腰痠不酸?」
惜音笑著朝宮遠徵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執刃大婚,毫不意外的是宮門近幾年最大的喜事之一,至少是對外公告的最大喜訊,所以這次的婚禮也辦得格外的盛大,等婚禮差不多告一段落時,天色早已暗了。
因為懷著孩子的關係,惜音總是特別容易感到困倦,實在有些撐不住了的她偏頭和宮遠徵說了自己得先回徵宮去了的消息。
「我送妳回去…不、我還不能走…讓金旦和赤杓跟著你回去。」作為因為婚禮上未完全結束所以還不能離席的宮家少爺,宮遠徵雖然擔心,卻也知道妻子真的已經困到不行了,只能不放心的想讓身邊人都去照顧妻子。
「不用的,我有赤杓就好…你放心,這裡離宮門口不遠,很快就回到宮門內了,進了門就沒有外客了,不會有事的。」惜音擺擺手,示意金旦留下:「金旦留下來照顧你吧,上次成親時你就被灌的醉醺醺的,現下你還得幫執刃大人擋擋酒,這麼多江湖客人呢…金旦要是不在誰扛你回來?」
惜音就這樣帶著赤杓兩個人開始朝宮門的位置走去。
「夫人,您冷不冷?我應該去借件披風給您的。」赤杓一邊走一邊問,言詞間頗有幾分自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