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能珍惜她,便把她還給我吧。」牢中的李煜竹皺著眉頭,突然這麼說:「我不在意她嫁過人的。」
宮遠徵殺人的眼神一瞬間凝聚到了李煜竹的臉上。
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他剛剛是聽錯的對吧?
可偏偏牢中的李煜竹是看懂了宮遠徵的臉色也沒打算停下嘴:「她本就該是我的未婚妻,若當真能將她還給我,也算是一切歸位…」
宮遠徵一瞬間不忍了,當著惜音的面就直接面色陰冷的將手從牢籠的縫隙間穿過、一把揪住了李煜竹的領子就往牢籠上扯,讓他本就瘦弱的身子硬生生地撞上了鐵製的冰冷牢籠上,發出駭人的匡噹聲響。
「遠徵!」惜音嚇得連忙扯住宮遠徵的手,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生氣了,是因為自己曾經和這個男人有過婚約嗎?
「怎麼?你心疼他?」宮遠徵目眥欲裂的轉過頭,腥紅的雙眼冰冷而嚇人。
惜音有些被嚇著了,下意識的搖頭,但這樣的回答顯然宮遠徵根本不滿意,他鬆開了扯住李煜竹領口的手、惡狠狠地回頭瞪了李煜竹一眼後便粗魯的扯著惜陰離開地牢了。
嫁進宮門以來,除了一開始宮遠徵懷疑自己是無鋒細作的那段時間以外,宮遠徵幾乎沒有這般強硬的對待過自己,所以突然被宮遠徵這般粗魯對待,惜音一時之間忍不住委屈了起來…她扁著嘴、也不說話,就是負氣的甩開了宮遠徵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憋著眼淚倔強的不肯哭。
「怎麼?見到之前的未婚夫,舊情復燃了?所以不想讓我碰了?」宮遠徵一張臉黑的比鍋底都要黑,大有只有自家未婚妻膽敢說一句〝是〞,他就敢馬上回頭殺了那李煜竹。
「…我沒有。」惜音委屈的揉了揉手,扁著嘴委委屈屈的湊了過來試圖跟之前宮遠徵發脾氣時自己的做法一樣,想去抱住他的腰跟他撒嬌,希望他的情緒可以下來一些再說話,可沒曾想此時此刻的宮遠徵根本已經氣到完全不想讓惜音碰觸了,負氣般的將未婚妻的手甩開後,他第一次一言不發便將惜音獨自拋下,連解釋都不想聽就轉身離開了。
惜音有些被宮遠徵的怒火給嚇到了,說實話她一直都知道宮遠徵在宮門裡的名聲並不怎麼樣,一般用來形容他的詞彙不是〝陰狠〞就是〝兇殘〞等等,但他一直以來在自己面前都是保持著溫和狀態居多,就像宮紫商之前說的一樣,宮遠徵人前又凶又瘋,但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一個動不動紅耳朵的純情大男孩。
嚴格來說,這其實算是宮遠徵第一次對她發脾氣,所以惜音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徵宮這對小情侶,第一次吵架的夜晚,惜音終究是沒有等到宮遠徵回徵宮來。
深夜,赤杓提著一盞燈來到了站在徵宮入口處前廊上等著宮遠徵的惜音身邊,不知道第幾次來勸惜音回去休息。
「夫人,夜深了,回屋休息吧…徵公子和角公子有要務相商,太晚了,今日便不回來了。」赤杓剛剛已經派人去探問過宮遠徵的去向,剛剛角宮的侍衛也來報,說是徵公子今日要宿在角宮,不回來了。
「他生我氣了。」惜音才不相信赤杓這善意的謊言,直接點破:「所以他今晚才不回來了,對嗎?」
赤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提著燈坐在了惜音身邊的台階上,還特意低了一階以示對她的尊重,卻也正是因為這一階階梯的高度差,讓她瞄到了低垂著腦袋的惜音那雙通紅的眼、忍不住心疼地喊:「夫人…」
「不用喊我夫人…還沒成親呢,搞不好成不了親了呢。」惜音委屈極了,她到現在也沒有理解為什麼宮遠徵那麼生氣,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藍汀不是真正的溫惜音;他明明知道自己對曾經的溫惜音的生活一概不知、半點記憶都沒有,這位李煜竹到底是不是原.溫惜音的未婚夫都還是未知數呢!他就這麼對自己發脾氣…就算那李煜竹真的是原主的未婚夫好了,那也是原主的感情債啊,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會的,徵公子只是一時沒忍住脾氣而已…徵公子那般喜歡夫人,怎麼可能會…」
惜音沒有回應赤杓的安慰,只是又在她的陪伴下、在這前廊又坐了好半會兒,才終於沉默著站起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