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問我什麼?你葵水不順嗎?」上官浅一開始也沒多想,只是調笑著問剛剛走進涼亭裡入座的惜音。
「姐姐挑的這個位置很好呢,主院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但我們卻能第一時間注意到主院的動靜。」惜音坐下後,答非所問了回了一句之後,整個人的氣質變了變,看上去不再像是待在宮遠徵身邊時的溫潤乖巧,慵懶的眉眼間透著一股漫不經心和嫵媚。惜音也不兜圈子,直接單刀直入的問上官浅:「宮門內亂、絕佳的進攻機會,姐姐你…想怎麼把握?」
上官浅完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破碎,她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妹妹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別裝了,宮遠徵剛剛拿了出雲重蓮去找宮尚角,兩人正在主院裡討論出雲重蓮和霧姬夫人的事情呢,一時半會兒管不到我們這裡的,另外…角宮不喜下人四處走動,這連我都知道,所以…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對話,姐姐大可放心。」
「我聽不懂…」
「姐姐,適可而止、戲演過了就煩人了…別說你沒懷疑過我也是無鋒。」惜音看上去有些不耐煩的模樣:「我知道你和雲為衫都是無鋒,我也是,否則…你以為雲為衫這次被霧姬反咬一口、身分幾乎暴露,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上官浅聽到這裡,信了幾分:「…你怎麼做到的?」
惜音懶懶的抬起眼眸:「不該問的別問…你只要知道,你和雲為衫再蠢到被宮家人抓住小辮子,下一次…連我也保不了你們。」
「妹妹藏著不說…我怎麼相信你?」上官浅笑了,笑的溫婉而動人,她當然不會因為這三言兩語就輕易相信溫惜音也是無鋒之人,保守起見,她還是小心地對了對暗號:「…天地玄黃。」
「魑魅魍魎。」惜音勾唇一笑,抬手將剛剛喝完的茶盞倒扣在桌上:「姐姐,有時候茶…也不只是用來喝的。」
上官浅的目光不意外的掃向了桌面上的茶盞,茶盞倒扣的動作是寒鴉們的習慣,之前跟雲為衫相認身分時,對方也故意暴露出了這個習慣。
能對的上暗號、茶盞故意倒扣表現出寒鴉的習慣,還有那句〝茶有時候也不是只用來喝的〞也是無鋒之間才知道的暗號,所以…溫惜音當真是無鋒!
「妹妹瞞的姐姐好苦啊。」上官浅的唇角漾出一抹漂亮但隱隱帶著苦澀的微笑:「為何這時候與我相認?」
聽到這裡,惜音想,上官浅估計是上勾一半了。
惜陰看似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皺,聲音涼薄的回答:「我的任務我能自己完成,就像你看到的,我確實完成的很好,宮遠徵、甚至是宮尚角至今都不曾懷疑過我,還多次在長老、在執刃面前替我說話,宮遠徵更是早早就將徵宮宮主的腰牌給了我…我不需要你們,也能完美的完成任務…不,應該說,不跟你們相認、任由你們在外頭雞飛狗跳的吸引走目光,我才能更好的取得宮遠徵的信任、完成我的任務。」
上官浅深呼吸了下,這溫惜音話裡話外都在說自己和雲為衫像個跳梁小丑一般在外頭替她吸引了所有人的懷疑目光,她反而藉此躲的好好的。
想到自己之前在地牢裡被宮尚角審問的情形,上官浅眼底閃過一絲惱怒與憤恨,但白淨無害的臉上卻揚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溫柔的問:「妹妹這般厲害…想必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魑,對吧?」
「聽說你也是魅。」惜音不問反答,當然,這些資訊、包含寒鴉會倒扣茶盞的習慣都是那天在地牢裡惜音問雲為衫得知的。
上官浅露出了〝果然〞的表情,她就說這溫惜音能將自己藏的這麼好,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魑。
「但我有一點不懂…妹妹你為何從不擔心出不了宮門?」無鋒的刺客都被下了半月之蠅,在半月之期到來之前他們肯定需要出宮門、跟寒鴉拿解藥的,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被宮尚角看得死死的、完全沒有機會出宮門的她會和雲為衫達成聯盟的最大原因。
但這個溫惜音據說可是一直都待在徵公子身邊不曾離開的,但她卻沒有被發現異樣、也沒有被半月之蠅給毒死,那…是不是就代表了她不受半月之蠅的影響?她的寒鴉提前給了她大量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