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受嗎?毒性開始發作了嗎?」惜音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開始熟練地在宮遠徵的小藥房裡翻找繃帶替他包紮。
月長老默不作聲,但八卦的眼神轉了又轉,隱密但調侃的看向徵宮的這兩位。哎呀~看看溫姑娘這熟練的模樣,看來沒少陪他們徵公子待在這小藥房裡呀~
「嗯…我沒有讓刀沾上太多毒藥,只有輕微中毒而已,不難受的。」心底因為感受到了被人重視著、被人心疼著的宮遠徵此時異常乖巧的點頭,有問必答不說,還記得要哄哄哭鼻子的未婚妻:「所以惜音,你別哭啦~都成小花貓了。」
惜音委屈的扁嘴,眼淚一瞬間不受控的更加洶湧了:「你還笑話我…」
「沒笑話你~就是覺得…我也有人心疼,挺開心的。」宮遠徵的語調難得的都帶上了輕快,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惜音的腦袋安撫:「不哭啦~」再哭下去他真的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了…
宮遠徵又是中毒又是受傷,現在還說什麼自己也是有人心疼的、很開心這樣的話,一瞬間讓惜音更心疼了。
這個討厭鬼不會是故意的吧?
毒藥的藥效很快地開始發作了,已經坐到藥爐前的宮遠徵的額間開始冒出細細的冷汗、閉著眼認真的感受著身體對毒藥的反應、腦中飛快地開始計算起這毒藥的成分以及該用那些藥材煎藥才能解毒。這個過程惜音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抿著唇安靜的守在他身邊,時不時伸手輕輕地替他壓去額角因為毒素侵蝕而冒出的汗水。
宮遠徵再睜眼後,手上已經開始飛快的抓起藥來,雖然每次抓取藥材時都只是看似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抓,但同樣擅長藥理的月長老卻很清楚,宮遠徵不是隨意亂抓,他是精準的抓取了所需要的藥材份量、掐準了時間放進藥爐裡熬煮的。
宮遠徵這對藥理的掌握與熟悉程度,精準老練到可怕,果然…會被稱之為前山百年難得一見的草藥奇才不是沒有理由的。
兩碗黑乎乎的藥很快就煎好了,宮遠徵端起其中一碗遞給了雲為衫,再轉身時,惜音已經端著他的藥碗替他一勺一勺吹涼、調整好湯藥的溫度方便他入口了。
宮遠徵眨眨眼,沒了剛剛遞藥給雲為衫時公事公辦的疏離模樣,開心的湊到了惜音身邊,伸手接過藥碗一口直接悶了。
溫度合適不燙口,果然他家惜音就是細心。
解毒湯藥服下後不久,兩人便沒了中毒時的不適跡象,宮遠徵解毒解的精準而徹底。
「確定沒事了?還有不舒服嗎?」惜音伸手揪住宮遠徵的衣衫,眼底滿是關心:「我相信你解毒的本事的,但就是擔心你…」
宮遠徵輕笑出聲,伸手托住惜音的後背、輕輕一推,將她往懷裡帶了帶:「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就是剛剛出了點汗,我去換身衣服就好。」
宮遠徵寬大的掌心貼在惜音的後背上,灼熱的體溫透過層層衣衫透到了惜音身上,本來這是一個有些曖昧的動作,畢竟兩人雖然從認識以來一直都在慢慢地朝對方前進、靠近,但宮遠徵對於這些較為親暱的動作還是鮮少會做的,即便到了現在,讓他主動的話也大多只是牽牽小手、偶爾沒人時或是實在心裡很不安才會湊上來抱一抱,倒是真的很少在人前做出這樣幾乎是將人攬到懷裡的動作。
只是雖然這個動作很是曖昧,但惜音此時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她擔心的皺著秀氣的眉,從宮遠徵自刺掌心、以身試毒開始眼底就只看的到自家未婚夫,心疼的在他身邊轉:「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睡一會兒?畢竟就算解毒了也不能改變你剛剛確實中毒了的事實,身體剛剛受到毒素的侵蝕過,去休息一下應該會好一點…」
徵宮這對小未婚妻還在叨叨絮絮,被主人家冷落在一旁的月長老和雲為衫卻不能繼續留下來了。雲為衫解毒成功,她和月長老便沒了繼續留在徵宮的理由,畢竟名面上他們正和角宮、徵宮鬧翻、營造著一種宮門內亂的假象,實在不適合待太久,否則月長老還真的挺想留下來看徵宮這小倆口的互動的。
臨走前,月長老回頭看了眼雙眼已經笑的都快瞇成一條線的宮遠徵,後者也不阻止未婚妻在他耳邊叨叨絮絮的關心,只是一直笑著、享受著被人滿心滿眼的關心著的感覺。
月長老和雲為衫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打從心底的勾起一抹笑容。
徵宮這對未婚夫妻…相處氣氛意外地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