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徵宮…一夜過去,便只剩下他一個孩子了。
「無鋒久攻不破,只能被迫撤退,但宮門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宮遠徵默默地、顫抖著手將惜音正在替自己包紮傷口的手抓緊、再抓緊…好像這樣就能撫平他對十年前的慘案的痛楚:「後來…我一直生活在自責的陰影裡。」
上官浅下意識的問:「那時候尚且年幼,為何要自責?」
「因為…是我最後一個到的暗道大門,正是因為我的晚到,才重新打開了秘道的大門,朗弟弟…才趁機偷偷跑出去,想拿回哥送他的、最心愛的短刀。」宮遠徵沒有看向上官浅,只是看著空無一物的地板,哽咽著自責:「本來死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如果那樣…這輩子,哥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惜音皺眉,顯然對宮遠徵的話很不贊同,但礙於上官浅還在場、她還不確定宮遠徵說這段話是為了試探上官浅還是為了其他什麼,也就強迫自己坐在原地、不動聲色的一邊替宮遠徵包紮一邊觀察著上官浅的反應。
提到十年前的宮門慘案和宮遠徵自責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這樣哥哥就不用那麼痛苦了的時候,上官浅明顯是動容的。
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有!
惜音不想再繼續聽宮遠徵說他的那些悲傷過往和他對自己的自責,總覺得只要再多聽兩句她肯定會受不了、肯定會在上官浅面前失態,所以…她乾脆默默的退了下去,去取繃帶了。
「惜音…」本來看上去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由著未婚妻擺弄的宮遠徵突然停下了話題、伸手揪住了惜音的袖子:「你去哪?」
「遠徵弟弟還真是離不開溫妹妹阿。」本來因為宮遠徵的話而不自覺染上幾分感傷的上官浅輕浅一笑,眼底帶著些許戲謔。
宮遠徵微微噘起嘴,有些孩子氣的嘀咕著:「…為什麼要分開?夫妻一體…惜音既然是我的新娘,和我待在一起才是正常的吧。」
上官浅怔愣好一會兒,直到惜音離開去取繃帶為止她都沒再說話。
當惜音從角宮取了繃帶回來時,上官浅和宮遠徵還在對話,惜音默默的站在了轉角處,這個位置恰巧可以將廊庭裡的畫面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聽到兩人的對話,但對方如果不特意看過來,幾乎不會發現惜音。
上官浅和宮遠徵的最大交集就是宮尚角,所以他們倆人不意外的正在討論宮尚角。
其實…從第三者的角度看、從遠處這樣觀察,上官浅對宮尚角的喜歡,即便沒有直白的說出口,又何嘗沒有從眼睛透露出來?
上官浅…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