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在徵宮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每天陪著宮遠徵採藥、煎藥、試藥,這些事情宮遠徵偶爾也會讓她幫忙、經手,但一旦是在試藥、製毒他就一概不讓惜音接觸,這種時候她就會在一旁撥撥懷裡的琵琶琴弦、繡點帕子什麼的,然後每天固定抽一段時間陪著宮遠徵練劍練刀、活動一下身體。
總的來說日子過得還挺舒服的,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就是了…
這天一早,宮遠徵又是早早的便跑來找惜音,拉著她一起往角宮去。
宮遠徵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外衫,連抹額都跟著換成了紺色的寬版抹額。
「我記得你有一套藍色的裙子,你讓赤杓找出來,你去換上!」宮遠徵心情挺好的指揮著赤杓,然後一邊在惜音的梳妝盒裡翻找著搭配的藍色系首飾。
惜音看了眼宮遠徵身上的裝束,大概也清楚宮遠徵這是想要自己跟他穿的相似些,她對穿什麼倒也沒有意見,大部分時間都是赤杓遞給她什麼、她穿什麼。
赤杓快速的翻出了宮遠徵說的那套藍色裙子,還跟宮遠徵確認過後,放到了裡間寢室給惜音替換。走出裡間時還試探性地問了宮遠徵:「公子,日後替姑娘安排服裝時,是否要先問過公子今日的穿著?」
言下之意大抵就是,要不要以後都先看看宮遠徵穿啥,她就幫溫惜音準備對應的服裝給她穿。
宮遠徵滿意的嗯了一聲,對於赤杓的上道很是滿意。
兩人來到角宮時,上官浅屋子裡的大夫本來還心情很好的跟上官浅討論藥方,說是藥房裡的金龍膽草之前宮遠徵用了些、現在剩下的都給了羽宮,後腳一看到似笑非笑的宮遠徵踏進屋內,立時嚇得站起身恭敬得行禮,然後快步退下了。
「等等。」宮遠徵的聲音懶散,難辨情緒的喝住了大夫,在對方嚇得滿頭大汗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時才說:「沒看到我身後還有人嗎?徵宮的規矩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大夫連忙朝著惜音形了個大禮:「溫夫…溫姑娘,小人有眼無珠,沒有看到您,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
惜音下意識擺擺手示意大夫不用在意,她原本根本沒有注意到大夫沒跟自己行禮打招呼什麼的。
「下次看到她再不行禮,眼珠子就給你挖了入藥。」
大夫慌亂的應了聲,退下去了。
其實惜音不大清楚為什麼宮遠徵非要來角宮找麻煩,尤其是找上官浅的麻煩,若說真是要警告上官浅別亂跑什麼的,其實讓玉階侍衛多看著就好,大可不必這麼大老遠的跑來看她。說他心情不好想來角宮欺負一下人嗎…他剛剛出門前分明還心情很好的幫她選髮飾的,美其名曰要讓自己跟他的衣服搭配成套;但說他心情很好嗎…這一進門就拿大夫出氣、又明顯是來找上官浅麻煩的模樣,她實在說不出那句〝宮遠徵現在心情很好〞的違心之論。
宮遠徵一屁股坐到了上官淺身邊的位置,惜音則是出於禮節送了送那個著急逃命的大夫。
「溫夫人…不是,溫姑娘您就不要送了。」大夫嚇的連連擺手:「您這般勞累,回頭徵公子該心疼了。」徵公子心疼,遭殃的還是他們…
惜音:???我剛聽到了什麼?應該是錯覺吧…
惜音再次走回上官淺的屋子裡時,已經聽到宮遠徵在諷刺上官浅著急去疤想穩固宮尚角的疼寵、上官浅回復宮尚角不是那樣膚浅看皮囊的人等等。
宮遠徵倒是贊同她的話,但他實在不解:「那我哥喜歡你什麼?知書達禮嗎?」
上官浅笑了笑,撩撥了下自己耳後的碎髮,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等徵公子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就是可憐了溫妹妹,跟徵公子待在一塊…」
上官浅只差沒貼著臉嫌棄宮遠徵不解風情了…
宮遠徵頗有有種護著自己心愛玩具的氣極敗壞:「你跟我說話就跟我說,扯惜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