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隔天擔心弟弟狀況的宮尚角前腳剛踏進醫館、後腳就難得的被醫館大夫攔在了病房外。大夫在宮尚角詫異的目光中解釋:「角公子請留步。溫姑娘…徵宮夫人正在裡頭小憩,角公子若是直接進去…怕是會衝撞了我們徵宮女眷。」
「溫姑娘跟遠徵弟弟…睡在一塊?」宮尚角先是對於惜音居然跟直接宮遠徵同房就寢感到驚訝,才後知後覺的捕捉到醫館大夫的話中之意:「等等,你是說…徵宮夫人?徵宮女眷?」什麼時候,徵宮上下對溫惜音的認同感這麼高了?
因為擔心幾乎也算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少爺的安危,所以即便年邁但依舊早早的便來到宮遠徵病房門口換班的老大夫不疾不徐地說:「角公子,溫夫人是在病房內打地鋪休息的,並沒有影響徵公子休養,正確來說,其實溫夫人昨天晚上是徹夜未眠的。徵公子自昨夜入寢休息後,身上的炎症反應皆是由溫夫人陸續輸送內力壓下的,但到了約莫寅時開始,夫人內力不足,公子開始反覆高燒、退燒,夫人整夜全程照看,夫人說了徵公子不喜他人碰觸,所以一應餵藥、擦身降溫這等繁瑣之事一概不假他人之手、親力親為,自昨日寅初至今日辰正之時,一共伺候徵公子服藥、擦身超過5次,未曾聽到夫人有半句抱怨或是不耐。夫人透支內力、徹夜照料,直到剛剛確認徵公子的狀況穩定下來了,才終於闔眼休息片刻…小人斗膽相攔,也是怕夫人來不及整理儀容,衝撞了角公子。」
宮尚角啞然…他知道弟弟剛剛拔去瓷器碎片的這一晚上肯定會是復原的關鍵,只是他本來以為有醫館下人看著定不會有事的,沒想到…溫惜音竟然會留下來親自照料。
宮尚角沒有強硬的要求要進弟弟的病房,而是喚來了赤杓,跟她確認了大夫的話。
「公子,昨天夜裡,溫姑娘確實照顧了徵公子一晚上。」雖然同樣陪了惜音一晚上,但畢竟內力皆在、不曾消耗的赤杓還是很有精神,鉅細靡遺的將溫惜音是怎麼照顧的宮遠徵都形容出來,末了還忍不住補了幾句:「公子…赤杓知道自己不該偏幫溫姑娘說話,但…昨天溫姑娘當真竭心盡力的照顧了徵公子一晚上,內力剛剛恢復一點,看到徵公子的狀態不對,就馬上又將內力全給了徵公子,您沒看到,溫姑娘那臉色白的連屬下都有些擔心了…這下半夜若不是她內力當真枯竭、徵公子的狀況當真壓不住了,怕是一晚上都不用喚大夫煎藥的。」
溫惜音作為少爺的未婚妻,也算是徵宮的半個主子,其實大可以不用守在宮遠徵病床邊的,沒有人會說她什麼,即便為了名聲守在宮遠徵床邊了,這些餵藥、擦身的小事大可以讓下人來做,反正宮遠徵本人即便不喜歡,但他正昏迷著呢,也不會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