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吴樊祐茫然无措,眼神慌乱,似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俞小澄轻咳一声,缓解因冲动带来的尴尬,随即带着挑衅的味道问:“你这么会看人,那你能看出我是喜欢你,还是厌恶你呢?”
吴樊祐的脸上,前一刻还万里晴空,此刻一声惊雷响,阴云瞬间笼罩。
“厌恶……”吴樊祐的声音弱得跟没吃饭一样,话音未落就撇下俞小澄,阴沉着脸往前走去。
俞小澄的第一反应是吴樊祐看人并不准,可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她现在的确应该是厌恶,可这样一想,又得承认吴樊祐看人准。
内心复杂到乱成一团,俞小澄快步追上吴樊祐,没忍住继续追问:“你、你说的是现在还是以前?”
吴樊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情绪有些低落,犹豫片刻才回道:“我能看懂别人,却唯独看不懂学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感受到一丝微妙的触动,俞小澄躲开吴樊祐的视线,讥笑道:“现在叠甲已经晚了吧,就这么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看人不准吗?”
吴樊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反问道:“所以我猜错了吗?”
“当……”
俞小澄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当然”,一个字刚脱口而出,立刻就反应过来,如果她现在说吴樊祐猜错了,相当于变相说自己喜欢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当——然没错!”俞小澄话音一转,迅速化解了这场危机,可惜如此一来,就变成认可吴樊祐会看人。
似乎一不小心将路走窄了,俞小澄心中不甘,预感下一秒就要看到吴樊祐耀武扬威的得意相了。
谁知她并没有等到吴樊祐的自鸣得意,只听见吴樊祐颓丧地叹了口气,仿佛对话题丧失了兴趣,懒洋洋地说:“既然没错,那你也不用在陶然身上白费力气,探探其他对罗覃来说重要的东西吧。”
俞小澄快步超过吴樊祐,冷冷扔下一句:“没错是没错,但我不信你。”
“……”吴樊祐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头也不回的背影,高声问道,“要不要打个赌?”
俞小澄心道:这家伙又想挖坑给我跳么?
虽有疑虑,但她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转头问道:“你想怎么赌?”
吴樊祐露出一副鱼儿上钩的微妙表情,快步追上俞小澄,道:“我可以替学姐试一试陶然,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俞小澄眯眼抬头凝视着吴樊祐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嘲讽道:“你的算盘珠子已经蹦到我脸上来了!呵呵,我看起来很傻吗?让你去试,给你碰触记忆之门的机会吗?可以啊,吴樊祐,脑筋转得挺快啊。”
“还在这儿防我一手呐?”吴樊祐哭笑不得。
“当然,谁知道你还干得出什么卑鄙的事呢?不得不防啊,我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俞小澄尽情冷嘲热讽道,丝毫不愿留一点情面。
对面却并没有为此置气,摸着下巴想了想,语气平淡地说:“那让学姐放心的人试吧,如果当真是钥匙,学姐让我干什么都行,可若是门没有出现,学姐就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想让我放你走,那可不行。”
“我保证不逃跑,与是否离开旅店也无关系。”
“我怎么总觉得闻到一股阴谋的气味?”
“哎,学姐对我的话是半点都不肯信……学姐不是还想让我当免费劳动力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行吧,反正你敢提出不要脸的要求,我也敢不要脸地撕毁协议。”
最终俞小澄还是妥协,她倒有些好奇,吴樊祐这厮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水花。
其实要避开罗覃接近陶然很容易,只要晚上去西苑男生宿舍,便能轻松找到落单的陶然,到时候再试也不迟。
于是他们先到了第五教学楼,在里面搜寻一番,运气还算不错,找了两三个来教室看书的学生,并从他们口中打听到关于教学楼怪谈的细节。
据传闻所言,曾经有学生受不了学业压力,从第五教学楼天台一跃而下,死后阴魂不散,每到半夜,就会在第五教学楼内徘徊,重复着死前的举动。
而601室恰好就在那人跳楼的天台下,如果晚上在这间教室停留,就会反复看到一个男人从窗口坠落。
如果你不小心看了三遍,那第四遍时,你就会发现自己出现在窗外,成了坠楼男子的替死鬼,从此不得不被困在第五教学楼里,继续重复再现男人赴死这一幕。
最早有此传言,不过是众人口中的笑谈,没人真正见过冤魂跳楼的场面。
大家都觉得,这不过是校方为了防止学生长时间停留在教学楼里,错过闭馆时间,出现被误锁在教学楼里的情况,才故意编出这种怪谈故事。
自从有这吓人的传说后,被锁教学楼的事鲜有发生。
可大约半年前,陆续出现了目击诡异事件的证言,这怪谈便被坐实了。
在询问中,俞小澄又成功接到了一个金币任务,有个女学生想看看跳楼者是谁,委托她录一段跳楼现场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