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两边“阵营”的人齐聚会客厅,进行了第一次正式交锋。
单浩言等人显然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并不想听俞小澄和白羽楠狡辩。
所以当俞小澄指出,下毒的人大概率是尹欣时,对面根本没有人相信,反而觉得这是为了自我逃脱强行诬陷。
白羽楠要求尹欣公布自己的身份和昨晚的任务,尹欣始终表现得极为淡定。
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如今身份卡和任务卡消失,她只要保证自己的表述与监控视频中呈现的一致,那谁都无法辨明真伪。
尹欣坦白了她的身份是欧燚的家教秦晓晓,二人的关系也不单单是老师与学生,不过这些与案情并无关系。
当晚她找欧燚只是因为欧燚学业上的事,聊了几句后,她就去找了自己的朋友余羊羊,当初也正是经余羊羊介绍,她才能来公馆当家教,两人关系很好,所以时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天。
昨晚就聊到接近12点才道别离开。
尹欣的回答看上去无懈可击,这让俞小澄感觉很是棘手。
当她说出自己的推测,并列举出证物针管、园丁的证词、莫小琴提到的动机、自己对屋内构造的勘测等,试图以此说服至少一人。
可跳反的萧莹突然开启进攻模式:“小澄姐,你说的都是你个人为了合理的猜想,可以发生,也可能没发生,你手里的东西证明不了什么。”
“如果是我和小白动手,那你怎么解释欧山身上留下的注射痕迹?我们又干嘛不处理掉带毒的茶水?留着等人指证吗?”俞小澄气不打一处来。
萧莹轻松应答:“也许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呀。让人觉得在茶中下毒是为了嫁祸给你们,其实你们是用针管注射,更能显得动手的人不是你们,不对吗?”
白羽楠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简直不知道你颠倒黑白的本事这么大!”
萧莹又做出一脸无辜相:“的确两种情况都存在,我只谈事实罢了。上午我还看见小澄姐跟见鬼了一样从欧山房间跑出来,那魂不守舍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杀了人,心中有愧?”
“你胡说什么喃?!”白羽楠气不过,希望俞小澄能反驳她。
然而,俞小澄愣住了,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可看萧莹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所看见的东西。
“难道因为我害怕死人,就能说明人都是我杀的?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俞小澄故作镇定。
萧莹依旧一脸无辜,就好像自己说的话只基于事实,没有任何针对的意思。
“小澄姐趁那个时候将针管处理掉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俞小澄反问,“那我干嘛不昨晚扔掉,一定要等到天亮人来人往时,才做这种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萧莹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而后望着单浩言道,“可是,保镖尧宇说,昨晚在房中听见小澄姐与欧山发生争执,而我们又从小澄姐房间找到了装过毒药的空瓶,都是巧合么?”
那一瞬间,俞小澄懵了,看着那些坚定无疑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为何没人听得进去她的解释,原来脏水已经泼了她一身,而她浑然不知,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你这一手栽赃也太卑劣了吧?!”白羽楠冲尹欣骂道。
单浩言淡然说道:“这你们可没得辩,尹欣从早上出门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从未进过你的房间,萧莹是你们的人,由她搜出来的东西,你们难道还想抵赖?”
一瞬间,心中的疑惑化成了怒火,俞小澄刚才还想不通,尹欣怎么敢将罪证留在身边,然后又选择将罪名嫁祸给自己,当单浩言说出萧莹的名字,碎片似乎就拼凑到一起了。
按照俞小澄的推断,尹欣从欧燚手上获得毒药和针管,然后借余羊羊打掩护,翻窗从阳台进入欧山房间,将毒药注射入吃了安眠药睡着的欧山身体里,又在茶水中下毒,试图嫁祸。
针管被她从阳台扔到了花园,可装毒药的瓶子她留在了余羊羊那里,大概想找机会栽赃。
偏偏萧莹调查的是保镖尧宇和营养师余羊羊的房间,俞小澄合理猜测,萧莹出于某种理由,从余羊羊手中拿到了毒瓶,然后嫁祸给了自己。
所以,这理由是什么呢?
NPC任务奖励的诱惑?
还是根本就单纯想害她而已?
“是你么?”
俞小澄压抑着心中怒火,低声问了一句。
是她故意嫁祸吗?
是她将自己锁在餐厅吗?
萧莹依旧一脸无辜,不做回答,然后指了指忽然亮起灯的会议厅,说:“我们是不是该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