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叶一样的攻击袭来。
姜绪第一时间使用了光之屏障,然后才意识到这攻击来自于谁。
她坐起身,皇女手里的古剑还散着剑光。
“她暂时还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游荡者。”皇女的声音很冷。
阿加也坐起身:“我并不需要对你忠诚。”
“谈你自己的事。”皇女站直身体,剑却没放下,“谈谈死在你剑下的人,谈谈你的立场,谈谈‘游荡者’究竟想做什么。”
阿加转过头问姜绪:“你想知道吗?”
姜绪的目光落到皇女身上:“所以你其实是认识我的。”
皇女抿抿唇:“是。”
姜绪别过脸,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如果他不说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女回道,“我并不是为了欺骗你,格蕾。我们对这个世界都还一知半解,就像你此前听到的那样,我们很可能会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你还不够成熟得可以接受‘真相’。”
“这是你判定的结果。”
“是。”
“好。那我接受。”姜绪飘忽的心再次安定下来,至少,她的确存在,并不是像炉火女士所说,是一个虚构的人。
阿加的脸色淡下来:“你太信赖她了。”
“没人可以杀死我。”姜绪说,“我有很多次试错的机会。‘信任’对我而言,风险并不大。我也很信任你,阿加。”
再次说出这个名字时,姜绪总觉得喉咙有些涩,这个音调对她而言已经有些陌生。
阿加睫毛微颤,他刚想说些什么,地面忽然开始颤动,并不剧烈,但却很有频率。
姜绪忽然站起来,她看见那条浩荡的莱茵河就这样在众人的面前不断升高,水色铺面,流淌环转,河流的另一侧被抬起,那条河流就这样变作了一面长得看不到边的瀑布,没入深不见底的深壑中。
阿尔斯特同盟国和神圣加维里尔帝国之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地面还在升高。
风声和水声很大,逐渐的,他们被隔绝升起的崖壁和坠落的瀑布之间。姜绪甩开身上的水,视线闪烁一瞬,自升起的崖壁上,出现一只巨大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几乎占据了它整个巨型的眼眶,只有一圈深蓝色的光晕,如果不是它沉重发皱的眼皮,或许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双眼睛。
这圈深蓝色的光晕恰好地笼住姜绪的身形。
“这是什么,我的天。”陨石惊呼道。
不知不觉间,众人都已经走上前来。
西西莉亚将水晶球飘过去,她看见如此光滑的崖壁,就像……皮肤一样。
皇女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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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帝都的夜色广场,侯爵小姐穿着轻便的淑女装,提着遮阳伞,脚步轻巧地走在广场的新瓷上。
暂居费的二次改革很成功,听阿纳斯塔西娅说,煤点儿回来了。夏洛蒂雀跃不已地朝着马戏团走去,路上却被人拦住了。
是那个吟游诗人。
“是你。”她捂着嘴,有些惊讶,不知道想到什么,眉毛忽又上扬。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只吟唱现在。”她神采飞扬地说,“我相信前线的战报很快就会传回来,你所描述的末日景象应该不会到来了。”
诗人的手指拨弄里拉琴弦,他一言不发,这一次,他没有唱歌,只有琴声在夜色广场回荡。
悠远,忽而急促、忽而高昂、忽而悲切。
一曲结束,夏洛蒂眉头微蹙:“你的琴声让我觉得……”
太过有魔力,将要她吸入另一个世界一样。她似乎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停过这样的歌曲。
诗人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