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尖叫,头顶剧痛,好似一下秒便要裂开。
一阵急促的“滴滴”在耳边不断放大,越来越尖锐,彷佛要刺穿她的耳膜,她捂住双耳痛苦挣扎,身边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眼前渐渐模糊。
骇人的嗡鸣过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
恼人的“滴滴”声再度响起,接着就是一大批人涌来的脚步声,他们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但是,她清楚地听到了岑妈的哭喊声:“小溪!小溪!我的小溪啊!救救她,救救她啊!”
岑溪心急如焚,她好想睁开眼睛抱一抱岑妈,告诉她她一切安好!
她的衣服被解开,有人在她胸口涂抹着什么,而后便有人拿着两块冰凉的板子摁在她的胸口,一声低吼后,一股电流刚好击中了心脏,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弹起来又重重回落。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撕心裂肺的疼!
耳旁的“滴滴”声还在持续,那两块板子又摁到了她的胸口......
她神志迷离,恍恍惚惚张开嘴,无声地呼喊着:“妈妈......”
......
一直守在岑溪身边寸步不离的陆廷渊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呼唤,他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凑到岑溪脸旁细听,那声音弱不可闻,但她的嘴唇确实在翕动。
“陆典,速去,速去请曲老!”他转过身朝门口大喊,陆典闻言走近瞧了一眼,不免面露喜色,应了一声便快速朝曲神医所在的厢房而去。
曲神医守了岑溪两天都不见她有任何起色,一咬牙将药丸中风蓟草的量加到了五成,想着药效发挥仍需时日,便回了自己厢房补觉。
他也是累极,几乎是倒床便睡,没想到加了量的风蓟草药效竟如此之大,他才躺了近一个时辰陆典就来请他,说是衿羽姑娘好像是醒了。
他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立马理好衣裳就朝岑溪房里奔,另一边的姜浔也得了消息,提着药箱后脚就进来了。
陆廷渊赶忙从床上下来,走到一边给曲神医让出位置。
曲神医坐到床边,撩起衣袖搭在岑溪手腕上,闭眼凝神细探,陆廷渊等人围成一团,都看着曲神医大气不敢出,就等着他做出诊断了。
“嗯,人是醒了。”曲神医睁开眼,抬手点了点头,又伸手在岑溪的肩胛手臂处摁了摁,轻轻撑开了她的眼皮瞧了瞧,见岑溪双唇微动,他也凑上前去听了听。
“不似是本地话,听不真切,许是昏睡将醒之人混沌中说的胡话。”
“不过陆阁主,姑娘虽已苏醒,但体内余毒仍未消散。”
“先前余毒发作的寒炎之症较为轻微,主要是因为姑娘长久地处于神昏、厥脱之状,气血慢行之故。”
“而姑娘苏醒后,体内气血复行,余毒便又会在体内游走冲撞。”
“方才经老夫一番探查,虽说姑娘用药后经络通畅不少,但这风蓟草虽可解毒,但并非玉寒散的解药。”
“只怕接下来,寒炎之症是无可避免的了。”
“她如今身体虚弱,此番不外乎是又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了。”
“好在她尚能吞咽,老夫会用最好的山参为她补精气,但愿她能闯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