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来这里久了,岑溪几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早晨天刚微亮她就醒了,穿好衣裳鞋袜后,她便坐在窗口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一头乌发。
这头发是越来越长了,先前都是月桃帮她细细梳好,再用卡子和发油编成发髻,自己只要选个簪子插上就是。
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想到要学一手,现在这里也没有发圈,只有一些卡子和发簪,拿到手里也不太会用。
月桃啊月桃,一想起月桃,不免又想起了那人,不知这两日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
“哎……怎么又想起他了,回神回神!”岑溪在脸上轻拍了两下,梳着梳着却又失了神。
“姐姐,姐姐!”稚嫩的童声自窗外传来,“姐姐起了么?”
岑溪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推开窗,却正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正是婼娘的儿子在偷偷张望,岑溪突然开窗,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他好似做了坏事被抓包一般,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怯生生地往后退,退了两步后就撒开丫子往家里跑。
他跑出院门才发现紧要的事没有说,又踮着小步进来,朝着岑溪大声喊道:“姐姐!我娘亲说,你起了就到咱们院里来吃早饭,话我带到了,你要来啊!”说完一溜烟跑回了家。
岑溪一声“哎”都还哽在喉头,他早已不见人影。
岑溪将窗户支好,又飞速梳了两把头,拿了一支木簪子,脑子里飞速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在视频里看到的簪子挽头发的方法,胡乱在脑后搅了两把插稳,晃了晃头发现簪子没掉,便满意地出了卧房去打水洗漱。
等她梳洗完毕走到院门口时,她才开始思索小屁孩是如何进的院子,明明她记得自己昨晚是锁了门的。
她边走边想,不想却撞上了婼娘家半掩的大门,“咚”的一声,引得正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小屁孩哈哈大笑。
她揉了揉额角,尴尬地笑了笑。
婼娘正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到院里,见自己儿子笑得前俯后仰的,出声呵道:“江崇煜,越发地没规矩了啊!”
小男孩一下噤了声,只是脸上继续带着笑,学着岑溪的样子揉着头。
岑溪看着他哭笑不得,江崇煜,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人皮了点。
“无妨,他不过是见我吃痛,寻个法子逗我笑罢了。”岑溪在江崇煜身边坐下,顺便腾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江崇煜躲闪不及,嘟着小嘴白了岑溪一眼,看到白胖白胖的包子端上了桌,便朝着面上的包子伸出了小手。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婼娘打下,他瘪了瘪嘴就要掉泪,婼娘赶忙拿起边上的包子塞到他手上,哄道:“上头的是刚出锅的,烫手得很,这个不烫,吃这个。”
他们母子二人的互动让岑溪看得心里暖暖的,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挂着一抹姨母笑。
婼娘也给岑溪递了一个包子,见岑溪吃得香甜,又开口说道:“岑溪姑娘,虽说我们这武宁城治安颇好,平日里鲜有匪盗,但你一个女儿家,独住一个院子,夜里还是要多长个心眼,院门可得锁好了。”
“煜儿方才跟我说,他今早前去叫你,你的院门可是大敞开的,以后可得注意些了。”
岑溪应了两声,这才记起自己昨夜是双手提着水桶回的,因为着急洗澡,便想着睡前再去关门,结果这一来,就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