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心中琢磨,陆廷渊对衿羽还真是细致入微,当初他问她心症何医,自己只不过提了一句,有这口井在,衿羽的症结就在,谁知他竟如此上心,只等了一夜就将她搬进了别的院子,这只用一夜收拾出来的院子又能有多好呢。
走到秋棠院门前,姜浔看到不远处的凌霄堂,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踏进院子她更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看来自己果真是低估了陆廷渊对衿羽的情意。
她进院子时,岑溪正手扶着额头打盹,看她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的模样,姜浔心中一时心里便有了答案,转过头问月桃:“姑娘近日是否不思饮食又难以入睡?”
月桃急忙答道:“是是是,还请您瞧瞧是什么病症。”
岑溪听见声响便睁开了眼睛,笑着对姜浔说道:“你来啦!我这脆弱的身躯又要劳烦你了。”
姜浔边打开药箱边说:“不说劳烦,我恰巧要去凌霄堂向阁主禀报几位老把头的病情,来这不过是顺脚的事。”
岑溪脸有些发烫,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姜浔手指搭上她的脉,脸上的神色一下子舒展了。
片刻后,她将岑溪的手拿下脉枕,安抚道:“姑娘不必忧心,不是什么麻烦的病症,你只不过是神思忧惧,再加偶感风寒、胃寒积滞所致,我为你开几幅驱寒消滞的方子,安神茶的配方上回交给月桃姑娘了,每日煎好按时服用便是。”
她说完便向岑溪告辞,岑溪本想留她喝口茶,可她推说还要去凌霄堂,岑溪也不好过多挽留。
不得不说,姜浔瞧过后,岑溪确实安心许多,只是她知道自己心结难解,就算喝药调理,怕是也要耗上多日才能稍稍恢复。
陆廷渊只要不忙,每日都会来陪她吃饭解闷,她的状态必然也是全然被他看在眼里,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一句也未曾提过,仍是跟平常一样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让岑溪心中的压力轻了不少,若是他像之前那般过度关心,就连喝药都要人监督着她,那她定会凭空生出许多歉疚来。
这日,岑溪觉得自己的胃口稍好些了,不免多喝了几口粥,月桃见了便又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岑溪苦笑道:“我是食欲见好,但也不是这一日就能吃成个胖子的。”
月桃挠了挠头放下了筷子,绕到她身后为她按按肩头,岑溪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姐姐,阁主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吗?再过两日,可就是阁主生辰了哦!”
岑溪睁开眼思索了一下,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这就到陆廷渊的生辰了,不过......
她又闭上了眼睛笑着说:“你这小丫头操心的事可真多,不过不用担心,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