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叫月桃给她拿了外衣,定了定心神,走了出去。
月桃还想拦着,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能拦得住的,只好紧紧跟上去,只祈求她过去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大场面吓到她才好。
此时晨光渐露,整个院子里却出奇的安静,就连平日里热闹的鸟儿啁啾都听不到,岑溪越走越心慌,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清槐院的井在东院里,也就是小厮们平常住的地方,方便他们打水供整个院子使用。
这个院子岑溪之前来过,也不过是数十米的距离,她今日走起来,却只觉得双脚沉如灌铅。
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更快些,寂静的清晨,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耳旁加速扑腾,让她有点眩晕。
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月桃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关切地说:“要不姐姐还是回房吧,免得受了惊吓,这里自然会有人处理。”
岑溪咬着牙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坚持过来看看,可能是她自己的直觉,使得她在亲自确认井中之人的身份之前,都无法安心。
她在月桃的搀扶下走进东院门,并没有看到很多人围在井边,也没有看到她预计的骇人场面,只有一个小伙子,瑟瑟缩缩地坐在离井几米远的台阶上,浑身颤抖。
岑溪和月桃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正是今早当值的小来,不等岑溪发话,月桃走上前拍了拍小来,谁知他竟被吓得惊叫着弹了起来,这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差点让岑溪的心跳漏了半拍。
小来跳起来的时候,月桃已经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顺手拉住了他。
等看清来人是谁时,小来立马敛了神色,低下头哆哆嗦嗦地说:“这……怎么……惊动了衿羽姑娘,张姑姑说……此事不吉利,不让打扰姑娘……”
岑溪面色凝重,言辞严厉地说道:“这是吉利不吉利的事情吗?这是一条人命!”
见小来低着头不敢吭声,岑溪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了,现在他应该是最害怕的那个才对。
她语气软了下来,转而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其他人呢?都去哪了?”
小来答道:“张姑姑带人到各院点人去了,好知道井中究竟是何人……”
“我方才吓得走不动道了,张姑姑就叫我留在这……可我在这……更……更怕……”小来越说越哆嗦,岑溪都觉得他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把人吓成这样,想来井中不论是何人,都不会很好看了。
想到这个,岑溪也不免又打了几个寒颤。
正在岑溪在恐惧中煎熬等待之时,一声哭嚎,差点让她肝胆俱裂,魂魄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