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让岑溪愣神了好一会,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这是告白啊,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告白吗?
岑溪又惊又喜又怕,怕自己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万一哪天自己又莫名其妙穿回去了,岂不是会很痛苦。
她飞快抽回手,小声地说:“我……我知道了。”
陆廷渊见她脸上飞起红霞,自己也觉得脸上发烫,心想着自己又鲁莽了一回,只能轻轻叹气,但是方才这话发自肺腑,说出来他又松快了许多。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只不过这次陆廷渊先开口了:“方才并非不让你碰这宵果,只是果子未熟,皮上的粉末若是沾上了皮肤,人会奇痒无比。”
宵果?这就是平平无奇的“陆廷渊杀手”——宵果?谁会把自己的致命武器种在自己家里?还是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这书中的设定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岑溪今日被陆廷渊来了两次暴击,第一次是他深情款款的告白,第二次就是这淡定的“杀手”介绍。
岑溪尽量压住自己内心的震惊,故作镇定地说道:“这果树好神奇啊,枝叶有奇香,果子又生得如此饱满诱人。”
陆廷渊站起来走到树下,看着树上的果子,突然伸出手来,岑溪见此“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就冲到了他身旁,正准备拦他的时候,他又把手放下来了,低头喃喃道:“确是诱人……”
见岑溪不知何时也站到了树下,他笑着对她说:“这果子你着实喜欢……你若喜欢,待它熟透了,我派人摘了送到你那里去,你……好好尝尝。”
这人也太大意了吧!岑溪不免心中感叹,她还没说要呢,陆廷渊就主动说要送了,哪怕这玩意儿能杀了他,他还放心要给她送货上门,这跟把脖子洗干净了放自己刀下有什么差别。
岑溪第一反应是拒绝,本来闫赋升就看她不顺眼,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
她还没开口,陆廷渊就自顾自的说:“这宵树还是父亲当年特意为母亲从中州移栽而来,武宁山温热潮湿,结果一事,父亲原本不做打算,只是精心养护,盼着它扎根于此,好解母亲思乡之情,谁知这树倒争气,这十数年不仅枝叶愈发繁茂,结的果子也愈发多了。”
“母亲生前最爱食宵果,父亲说,母亲只有看着这树和这果,脸上才有久违的笑意……”
“如今这果子越结越多,却无人品尝,年年落在这院里,又被小厮们拾去深埋,着实可惜……”
提到母亲,陆廷渊神色落寞,他也不过舞象之年,年幼丧母,父亲避世,如今又肩负重任,时刻警醒自危,又如何能不想念父母双全时的温暖。
见他这样,拒绝的话,岑溪也不好说出口了。
此刻岑溪才觉得陆廷渊鲜活了起来,书中对他的描写不过只字片语,所以向来她只当他是个秉性纯良之人,对他也是惋惜大过于一切,不做他想,但是现在,他的身世、他的为人、他的一切都好像突然立体了起来,与他相处得越多,她对他更是情愫升腾,难以抗拒。
一种奇妙的感觉袭来,岑溪偏着头,笑着对陆廷渊说:“陆廷渊,你好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