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图纸被改了?”雷德大惊,“那我得报告给海因里希旗队长!”
“我只是假设。”我赶紧说。不管改图纸的是谁,飞行器爆炸是我乐于见到的。要是真捅到海因里希那里,大家都不好办。
两天以后,希拇莱找我了。他问我:“您觉得当时您给沃里斯用的药,有没有问题?”
果然,海因里希把责任推给了我。
我承认那些药确实会阻断通|灵状态:“可我当时是为了给沃里斯治疗过于敏感的状态,希望他恢复正常。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状态下还去冥想。但确实药物是原因之一。”
我把从沙医生那里获取的合格批准递给他,希拇莱扫了几眼,兴趣不大。当他看到沃里斯通|灵到的香巴拉时,变得很专注。
“什么东西?香巴拉?”
“一个神秘的地方。”
海因里希果真没有告诉他。
“这是世界的中心,找到了它,就是找到了世界的起点和终点,甚至可以穿越时空。关于它的信息,原本出现在藏地修行人的传说里,沃里斯曾经跟那边的修行人学习过,通|灵时感知到它,也不奇怪。只可惜他离开了,没有更多的资料。所以这种并不完整的资料,旗队长没有呈交,也是不得已。”
希拇莱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一页。
“要不要呈交,轮不到他来决定。”
看到香巴拉以后,他再也没有问我关于药物的事,而是指派我去好好查一下这个地方,给他汇总一份更详细的报告。
这件事就这么平安渡过了。
其实就希拇莱私下找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他没打算严肃对待,海因里希的第一招,相当于打空了。
但只过了一天,希拇莱又找我了。
“听说,您私下对沃里斯宣传过一些同情犹汰人的思想?”希拇莱这次的态度不如上次那么和气了。
海因里希站在旁边,绷直的站姿里是满满的得胜的味道。这回扣到我头上的罪名更加严重,如果应对不小心,我麻烦就大了。
一时间我有点后悔自己大意了,从上次他把沃里斯死因推到我头上,我就应该小心的。或者我本来就应该提防他,因为一直以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对我仿佛有一股恨意。也许是来源于我从开始就不太配合他。以前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股恨,今天,我清楚地看到了。
看到了……海因里希的能量状态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视野中,我又发现他头部区域有一些暗块了,是的,他从北非回来后,似乎是这样。
我有了一个想法。
“不只是同情犹汰人,希拇莱先生。”我说。
希拇莱脸色一变,似乎要发作,但他又忍耐住了,想听我说什么。
“我们同情一切生灵,”我说,“这是显然的,尤其沃里斯。他可是经历过金字塔中的启蒙的,在那样全然的频率冲击下,必然已经接受了万物有灵的概念。您也知道我把他的水晶给埋葬了,因为沃里斯离开以后,那块水晶也失去了灵性,变得十分‘悲伤’。让它在大地的土壤中休息,也许过个几年,它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那到也是……”这位农业专业出身的党卫军全国领袖喃喃说道,“土地当然是养育一切的。”
“不要狡辩了!您情绪激动地指责我送给他的那盏灯,”海因里希说,“认为是我让他精神变得不正常,才导致了最后一次灵魂离体不再回来的情况。这难道还不是你同情犹汰人的证明吗?”
“我后来也反思,那一天是太过激动了。”我说,“后来我查到资料,有些宗|教也把人骨做成法器来修行。也许只是沃里斯个人原因,才导致他精神错乱,并不是灯本身。”
“您后来的查证听起来更有道理,是哪个宗|教?”希拇莱马上问。
“当然是青藏高原上的僧侣。”
“我猜就是他们!”希拇莱得意道。
“那我把沃里斯的灯送给您吧,埃德斯坦小姐?”海因里希说。
我刚犹豫片刻,海因里就吼了出来:“看!露出了真实面目!”
“为什么不呢?”希拇莱眯着眼睛问我。
“我并不希望是如此,”我说,“但我观察了在那块高原上统治者的未来,发现他们的修行并不能保证统治的长久,那块土地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候农奴会推翻贵族的统治。”
“什么?!”希拇莱说,“什么时候会发生?”
“不到十年之内必定发生。”我说,“所以我不但自己不使用这盏灯,也劝告希拇莱先生不要用。谁都希望第三帝国要一直存在,对不对?”
“那是当然的!!”希拇莱说。
“埃德斯坦!”海因里希一步跨到了我面前,眼中凶光迸射,“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有什么打算,别以为我看不出您暗地里背叛的想法!每一次您都花言巧语地把事情糊弄过去——”
“够了,格拉夫。”希拇莱说,“你先回去吧,——回去后把你那些灯都处理掉,我的城堡不需要那种劣等的艺术品。”
海因里希死死瞪了我一眼,准备离开。
“等一等,旗队长先生。”我慢慢地说。
话音还未落,海因里希就转身对着我,仿佛是受我声控一样。他表情是120分的戒备,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已经第二次向我投掷匕首,而我还没有还击过。
“希拇莱先生,旗队长先生,我可以汇报自己在沃里斯当初的治疗记录里发现的一个问题吗?”
“怎么了?”希拇莱问。
海因里希嘴角绷紧,双手攥拳,好像准备把我要说出口的话挡住、击碎。
“为什么这么害怕,旗队长?”我说,“我总是跟您顶嘴,但今天我实在在表达对您的关心。您记得吗?曾经有三个犯人,沃里斯计划让我治疗。因为这三个人都被您照射|了超过4个小时的能量,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但依我说,应该有四个病人需要治疗才对。我看到沃里斯的记录,里有几次的治疗人一栏,没有写名字,只写了时间。这些时间,都超过了2个小时。没有写名字的这个人,不希望让人知道被人知道。一开始我没有在意这件事,现在,我猜到那是谁了。”
“是谁?”希拇莱适时问道。
“就是旗队长本人。”
“你撒谎!”海因里希失控般地大吼一声。
这声吼让我的耳膜嗡嗡直响,也让希拇莱后退了一步,表情从疑惑变成了肯定。